他捉着司文勉的肩膀,去对方的脸只有两寸:“你相信了他的话?他就是要——”
司文勉用肩膀耸开他的手,重重一推:“他说的有道理,你看错我了,我不是傻瓜,我会分辨!你说不清楚,你就有鬼!”
司远阳从来不晓得对他防备,遭他一推,竟然向后一个趔趄,一屁股仰倒在沙发里。
司文勉见父亲面色如灰,气势可怜又可怕,便抢在前头说道:“你去不去日本人那里,我全不在乎。你要小心,一辈子跟住日本人,咬住人家的衣服,不要到最后惹恼了他们一脚踢你出来。”
司远阳神色闪过一丝痛苦,一手握着沙发扶手,一手扬起,瞪着他,五内如焚:“你再说这种话,我就打上来。”
司文勉重足而立、侧目而视:“你狠,啊?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所以你就要打人,是不是?现在人家都远着我、躲着我、只当没有我!都是因为你!你做这种事,不要面子,我还要做人的!”
司远阳霍地站起来,面目憔悴,鼻孔翕开,心里恨他,仿佛心被按在荆棘上:“我养了你,对不起别人,但并不曾对不起你。我再怎么样不好,就算做坏人,你也是我的儿子,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