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地驶过,想起那少年所言,早有些动了气,正想向前去拦它一拦,孟君庭却在此时来到了她的身边,伸手抓住了她挥起的马鞭,轻言道:“公主!”贺湛秋“哼”了一声,眼见着那辆马车倏地在自己的面前带起一阵风,便甩下孟君庭的手,道:“再不走,都要晚了!”
城内的街道此时也因宵禁的缘故,更无人行,显得安静非常。在暗沉沉的夜色之中,但闻辚辚的车马声急促地响着。孟君庭见贺湛秋只是跟着那马车所驶的方向而去,急忙上前,将她拦住,道:“公主!”贺湛秋也不知怎么就跟着那马车走了,这时经孟君庭一拦,方有些醒悟过来,不禁有些羞恼似的转过了头,道:“回宫去!”
☆、第二章初见
拨转了马头正要走,忽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与喝问之声,方才在前面急驶的车马也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孟君庭与贺湛秋转过身来,便见到前方一阵亮光照耀,只见一队人马急驶而来,一眼望去,共有六个人,都身着着玄青色的绣花衣服,腰上斜插着一把如柳叶般的短刀,看来应是朝廷里的特权监察机构玄衣门里的人。
贺湛秋道:“我们去看看!”也不等孟君庭答应,挥了马鞭就过去了。还未靠近那辆马车,便有人向这边看来,大声喝问道:“谁在那边?”贺湛秋与孟君庭并肩上前,到了离他们不久之处,贺湛秋将马鞭一指,道:“怎么?连我们也想查么?”
淡白色的纱灯提起,照在贺湛秋与孟君庭的身上,为首的人一惊,显然是认出了贺湛秋,但也没有立时滚鞍下马,向贺湛秋行礼。只是勒了马上前几步,在马背之上低着身,道:“属下不敢。”
贺湛秋前日还在回宫之时被玄衣门的人拦过,因此心里早有些不快,便轻“哼”了一声,道:“我看你们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那人只是低伏着头,没有说话。贺湛秋骑着马走到那辆马车前,见那车夫已跪在了一旁,此时那小姑娘也出了帘子来,看到贺湛秋过来了,便一直用那双大大的眼眸直视着她。
贺湛秋刚想将那车帘掀开来,那小姑娘便警觉地伸开了双手,将车帘子一挡,颇有些敌意似的瞪着她,道:“你干什么?”贺湛秋被她这么一喝问,有些气结,道:“我……你管我做什么?你让开!”那小姑娘更是护紧了帘门,不让她靠近。
“小盈……”车帘子忽儿被里面的人掀了开来,那本来躺在车子里面的少年此时却是倚在了靠近车帘的地方,正露出了一张苍白的面容。贺湛秋微微一惊,刚才的那“惊鸿一瞥”并没有将这少年看个仔细,只是隐隐约约觉得他长得要比自己所见过的人都美丽许多。此刻,与他如此接近,正好可将他的容貌一览无遗。
这的确是一张秀气得有些过分的脸容。在迷蒙的月色与灯火的照耀之下,更是显得清丽脱俗。只是大概是病重的缘故,细细看来,在他的眉宇之间无不透着一种青黑色,一点一点的生气似乎正在脱离他的身躯,这使得他的整个人显得柔弱不堪,就仿佛是一茎细草、一朵娇花,连迎面吹拂而来的凉风都能将他吹倒似的。
“小姐可是见到了,车内除了我这将死之人,并无一物……”他的那双静柔无比的眼眸凝视着贺湛秋,语声淡然,也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贺湛秋却是脸上一红,微偏过了头,嘀咕了一声,道:“又不是我要查你……”说着心中又涌起一丝丝的羞恼之意,道:“你们……你们走罢!”
她话音刚落,那玄衣门的人却靠了过来,道:“此人身份不明,恐怕不能如此放过……”孟君庭道:“人是我让放进来的,让他们走。”那人道:“虽是如此,但孟公子也当知,我等有皇命在身,不能有半点马虎。若是日日有人如此,我等是否也要日日放他过关?”
贺湛秋转身看着那玄衣门的人,不耐烦地道:“他们并无不妥,你放了他们去便是!”她见那人只是低着头未答,似乎并不想听从于她的命令,便动了气,道:“你敢不听我之令?”那人与她相持了片刻,终是惧于她的身份,退到了一边,道:“诺!”将手一挥,骑了马收队而去。
“哥哥,这里风大,快些回车里去!”那小姑娘见那少年又咳嗽了起来,身子软软地便似要倒下去,急忙扶着他一起入了车帘。贺湛秋回过头时,只看到一点白色的衣裾在眼前一闪,跟着车帘子便下了下来,只是隐隐还能听到一连串的咳嗽之声从内不断地传出。
那车夫坐回到位子上,对两人道了谢,便挥起了马鞭来。这时只听车内传来那少年柔弱的声音,道:“多谢……”贺湛秋微一愣,却见车马急驶,到前方的转角之处便很快消失不见了。
孟君庭道:“公主,快些回宫罢!”贺湛秋低了低头,掉转了身,一言不发地向宫门的方向而去。她骑着马慢慢地走着,此时心里正反复地想着那少年所说的那句“多谢”。想起他那柔美的面容,她的内心忽儿涌起一丝欢愉,跟着嘴角也微微地泛起了一点浅笑。
“公主!”孟君庭见她越走越慢,不由出声催促起来。贺湛秋嘟起嘴,道:“知道啦!”一挥马鞭,快速向前。走不多时,便又停了下来,与孟君庭并肩行着,道:“孟君庭,这阵子实行宵禁的时间怎么越来越长了,害得我总是要这么早回宫!而且京城里巡视的人似乎也更加频繁了,特别是玄衣门里的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