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少爷嘴角露出笑容,心知定是那个朝中权贵之子看上了那卖艺少女,打算把她抢回家去糟蹋。张大少爷又向张石头笑道:“石头,有点耳熟哎,这些话好象以前你也说过吧?”张石头迅速点头,颇为感慨的答道:“是啊,记得少爷你十八岁的时候,我和你就在临清干过这事——为了这,我还被那个卖艺姑娘的父亲痛打了一顿。要不咱们过去瞅瞅,看看京城这帮人有没有咱们当年的水平?”
“那当然好。”张大少爷邪笑,领着张石头等人就挤了过去。挤进人群一看,果然有一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公子哥领着一帮人在和艺班的人对峙,那公子哥的年龄和张大少爷相仿,似乎还有些面熟,手里提溜着一把春宫画扇,除了容貌远远不如之外,依稀便是当年临清张狗少。那红衣少女则只有十三、四岁的年龄,容貌出众,身材虽未完全长成,但也是前凸后撅十分诱人,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正在向那姓侯的公子哥怒目而视。
“滚开!别妨碍少爷我办事!”那有些面熟的公子哥十分嚣张,推开面前的卖艺男女,伸手就要去那红衣少女的小手,淫笑道:“小娘子,别害羞嘛,少爷我有的是钱,跟着我保管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这么辛苦的卖艺挣钱了。”——旁边张石头低声说道:“少爷,这话你以前也说过,还好几次!”
“公子,这位公子,有话好说。”一个中年男子拦到那公子哥面前,拱手作揖的操着山西口音说道:“这位公子,我这个女儿年纪还小,又出身卑微,实在不敢高攀,请公子高抬贵手,放过小女吧。”
“糟老头子,滚一边去,别妨碍少爷我办事。”那公子哥抬腿一脚踹在那中年男子大腿上,想把他踹开,不曾想这一脚下去,那公子哥却觉得入踢铁板,疼得忍不住抱脚惨叫。那红衣少女冷笑道:“活该,没用的废物!”那公子哥勃然大怒,吼道:“小的们,给少爷我上,揍死这个糟老头子,把小美人儿给我抢回去!”那公子哥带来的七八个恶仆立即怪叫着冲上去,乒乒乓乓的和那些卖艺人打了起来。见此情景,张大少爷和张石头不由一起心道:“这场面,好象在那里见过?怎么这么熟悉?”
这伙卖艺人显然都有些武艺,尤其是那红衣少女,身手更是出众,没过片刻就把那公子哥带来的恶仆打得满地找牙,遍地打滚。那公子哥正胆怯间,正好有一队五城兵马司的士兵闻讯赶来,那公子哥顿时大喜,赶紧冲那队士兵吼道:“都他娘的给老子过来,老子是世袭锦衣卫指挥使、奉圣夫人的公子,给老子把这伙建奴细作拿下!”
“太阳,怪不得这么面熟,原来是老子的干兄弟!”张大少爷恍然大悟,原来这公子哥不是别人,正是张大少爷干娘、熹宗乳母客巴巴唯一的儿子候国兴,他身上的锦衣卫指挥使封爵,还是沾张大少爷辽东大捷的光封上的,只是张大少爷平时给客巴巴送礼都是请魏忠贤转交,和候国兴只是在喝酒时见过一面,随便客套了一下,所以印象不深。这时候,那一队五城兵马司的士兵为了拍马屁,已经拔出武器把那伙卖艺人包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伙卖艺人一次牢狱之灾怎么也跑不掉了。
“算了,既然被我碰见,就算给小狗儿积一次阴德吧。”张大少爷暗叹一声,把马缰扔给亲兵,挤进人群喝道:“慢着!”张大少爷这一声吼,自然是招来满场目光,候国兴原本是想下意识喝骂,让张大少爷少管闲事,可是看到张大少爷的模样,觉得面熟的候国兴骂到嘴边的话顿时停住。那红衣少女则是美目一亮,心跳加速,满怀期待的注视张大少爷,盼望着这位气度不凡又俊美儒雅的公子能为自己主持公道,惩治恶少。
“干哥哥,好久不见了,还记得我不?”张大少爷笑着向候国兴打招呼道。候国兴楞了一下,然后猛然醒悟,忙大叫道:“干弟弟,怎么是你?听说你已经当上蓟门巡抚了,怎么又回京城来了?”听到这些对答,那红衣少女先是一楞,然后大为失望,但还是抱有一点期待——希望张大少爷没坏到候国兴的地步。
“皇上下旨,让我回京述职,才刚回来。”张大少爷先回答一句,又笑嘻嘻的向候国兴说道:“干哥,艳福不浅啊,刚才我都看到了,这小妞长得不错,勉强配得上咱们兄弟。”
“什么?”那红衣少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候国兴则大喜过望,笑道:“还是兄弟你有眼色,这妞是不错,干哥我喜欢。”说着,候国兴又向那伙五城兵马司的士兵吼道:“眼睛都瞎了?认识这位是谁不?张好古张抚台,我的干兄弟,九千岁的亲儿子,还不快给他请安?”张大少爷的鼎鼎大名,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所以不光是那些五城兵马司士兵吓得屁滚尿流,赶紧行礼请安,那红衣少女也惊叫起来,“什么?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