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往那里逃?这里就是我的草原,我还能往那里逃?”达来忽然来了火气,在马上揪着皇太极的衣领吼道:“都是你这个狗建奴,害得老子的几万大军都丢了,还招来了张好古这条小疯狗!你说,你是不是存心想害我们喀喇沁部落?!”
“达来台吉,请你冷静。”皇太极擦着脸上的汗水和沙土,哭丧着脸说道:“我也没想到,张好古那个小蛮子不光能打防御战,还更能打会战,更没想到才一年时间,他竟然能调教出这么一支厉害的军队出来,但我们还有机会!只要逃到土默特(今喀喇沁左旗)去,我们就可以重整旗鼓,那里靠近辽东,我们可以联络辽东大金军队,重新组织大军和张好古小蛮子决战!我父汗恨张好古小蛮子入骨,一定会答应我们的求援要求!”
“滚你娘的蛋!”达来气急,揪着皇太极的衣领一把把他摔下战马,血红着眼睛咆哮,“老子不去土默特,老子去堪斯呼(今喀喇沁中旗)!联盟军队去招惹张好古小疯狗是你们科尔沁鞑靼,不是我们喀喇沁蒙古!张好古小疯狗找人算帐,找的是你们!”说罢,达来看也不看奥巴一眼,扭过头去就吼道:“喀喇沁的蒙古勇士,随我去堪斯呼,让蛮子去追科尔沁的鞑靼!”
吼叫着,达来果然率领喀喇沁往堪斯呼所在的西北方向去了。范文程则赶紧下马把皇太极搀起,愤怒道:“主子,别理那个蠢鞑子,让张好古那条小疯狗去找他算帐,我们回科尔沁。”不曾想皇太极竟然嘿嘿笑道:“蠢奴才,你以为你的主子真是想和他联手打张好古小蛮子?张好古小蛮子追得这么紧,我如果不激他回堪斯呼,吸引张好古蛮子的追兵,张好古蛮子追上我们轻而易举!只有他往堪斯呼去了,张好古小蛮子掂量轻重,我们才有机会逃回科尔沁草原!”
“主子你是故意的?”范文程大吃一惊。皇太极傲然答道:“那是当然,张好古小蛮子和狐狸一样奸猾,怎么可能会不考虑大金军队兵出黑山截断他后路的危险,一直打到科尔沁草原上去?他要想除掉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路上追上我们,把我们截杀于半路,我现在把达来那个蠢货激回堪斯呼,张好古执意追杀我们就得担心他的粮道和后路,就只会去追喀喇沁达来的军队,不会来追我们科尔沁的军队了。”
“有道理,我们快走。”一直没有说话的科尔沁奥巴终于开口,指挥军队说道:“跟我来,回科尔沁草原,让张好古小蛮子追达来那头蠢猪去!”那边建奴军队的残部自不用说,也是毫不犹豫的逃往往东北老家,算是和科尔沁军队同生死,共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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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的算盘倒是打得极好,可惜他的对手是比狐狸更滑的张大少爷。在黑夜中发现敌人分兵逃跑后,张大少爷果断命令,“向东北追,往东北逃的,肯定是科尔沁奥巴的军队!不能让科尔沁军队有喘息机会,更不能让他们招来建奴的援军!”
“张兄弟,我们的后路和粮道怎么办?”满桂惊讶问道。张大少爷狞笑答道:“我们那有什么粮道?草原上,我们只能以战养战!至于后路,喀喇沁军队就算不来拦截我们,我们回来的时候也要把他灭掉!”满桂呆了一呆,这才吼道:“打起火把,往东北方向追杀!”
张大少爷竟然置粮道和后路于不顾,一意追杀逃往东北的科尔沁军队,这下子弄巧成拙的皇太极和科尔沁军队上下全傻了眼睛,从夜里一直跑到天亮,好不容易逃到可苛河支流的上游,科尔沁军队实在是跑不动了,刚刚下马休息,喝些河水解渴,还没来得及吃些干粮充饥,张大少爷的屠奴军大旗又出现在了科尔沁军队的面前。看到一个个全身沾满沙土简直象沙人一样又精神饱满的屠奴军将士,科尔沁军队和建奴残部彻底绝望了,包括正红旗精锐在内的建奴士兵都嚎啕着跪地求饶,战斗力和战斗意志更差的科尔沁鞑靼士兵更是跪倒无数,匍匐在屠奴军面前大喊投降。混乱中,范文程见势不妙,赶紧拉着皇太极连人带马跳进河中,顺着河水冲杀逃向下游,当时情况太乱,屠奴军和张大少爷都只顾着砍杀反抗者,根本就没来得及注意这两个小强跳河逃命,两个小强这才得以侥幸逃生。
至此,打鸡会战基本结束,张大少爷再度大败鞑靼联军,号称精锐的一千名建奴正红旗铁骑也被屠奴军全歼俘虏,代善第三子萨哈磷惨死于乱军之中,三万鞑靼联军除了达来带走的八百余人外,全军覆没。至此,鞑靼联军已然是烟消云散,大草原上,已经找不出第二个部落能够和张大少爷的军队单独抗衡。不过让张大少爷恼怒万分的是,至关重要的科尔沁土谢图伪汗奥巴竟然在混乱中不知所向,到底是死在了乱军中被踏成肉酱,还是单骑逃命得以成功,就连被俘的奥巴亲兵都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