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她提到做法的事情,便有些烦闷,似乎并不想提及。但是林雪柔却很是意外,之前她提及的时候,皇上还很是赞同,怎么如今都不愿再提了。不过她也聪明地没有追问下去,而是又将话题扯到了别处。
待回了重华宫之后,她便是有些气急败坏地问孙方:“这几日皇上可有见过什么人?”
孙方立即回忆,可是半晌都没想起什么特别的,其实皇上无非就是见见大臣,以及去给太后请安。林雪柔一听皇上给太后请安的事情,便立即没好气道:“肯定是她阻了皇上。”
待孙方出去之后,林雪柔身边就只剩下一个红绫,只听她笑着安慰她道:“娘娘何必生气,不过是做法而已,便是下会也可行。”
“蠢货,你懂什么,”林雪柔立即骂她,不过言语间又有些得意地说道:“你以为我只是想让那道士进宫做法吗?我是要趁着这次机会,除掉那些碍眼的人。”
“不知娘娘想怎么除掉,”红绫声音压地更低。
林雪柔早就把红绫当成心腹,再加上她如今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都是红绫在办,毕竟她只陪自己进宫的人。所以这会她自然是将自个的想法说出来,只不过她有些烦闷,她想法倒是不错,只是她在宫里的人手太少了些,这会正是无处可用人的时候。
红绫听到脏东西还能理解,不过她也咋舌,只叹林贵妃着实是太狠毒了些。这巫蛊可素来就是皇家大忌,一旦牵扯到巫蛊案中那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况且成贤妃在宫中这么多年,要是贵妃娘娘一个不慎,只怕就把自己填了进去。
她便有些好奇问道:“那这孕妇又指得是何人?宫中如今可没有怀孕的宫妃?”
“宫里没有,可是宫外不是有。我听说恪王妃如今怀孕都快九个月了,她这又是金尊玉贵的身子,估计也只有她肚子的孩子才能冲撞到咱们皇上吧。”
红绫心中一怔,她没想到林雪柔这一箭双雕的计谋,居然还打到了恪王妃身上。她忍不住道:“可是恪王妃到底和咱们无冤无仇?”
“无愁无仇,你是没瞧见她看我那模样,不说我是她表姑,单单我是贵妃娘娘,她见者我就该磕头下跪,”林雪柔咬牙,到底是顾虑着自己心中隐藏着最深的秘密,没有将实话说出来。
其实她是瞧见谢清溪就想起从前的那个落魄穷酸的林雪柔,而这个谢家的天之娇女,从小就是金尊玉贵地养着,长大便赐婚给当朝的王爷。原以为她要去叶城吃沙子了,可是人家转了一圈,不仅又回来,还因着丈夫立了军功,身份是更加的水涨船高。
当初她怀十四皇子的时候,太后连问都没问一声,后来她生子,太后也只是给了些儿子。别说她是贵妃的身份,就算是这宫中最低贱的宫妃怀孕,得到的赏赐只怕都不止这么一点吧。
如今谢清溪连孩子都没有生呢,太后隔三差五便是赏赐,那流水般地东西往恪王府里头搬走。
太后这般明显的对待,林雪柔自然是不忿。若是她还只是从前的林雪柔,倒也没什么好说的,可如今她是林贵妃,谢清溪不过只是个王妃罢了,居然就敢骑在自己的头上,当真是活得不耐烦。
不过林雪柔也没想真对谢清溪肚子中的孩子如何,到时候只是让大家都知道,她的孩子天生就带煞,冲撞了皇上。看她还如何在自己跟前摆出天之娇女的姿态来。
红绫在一旁说道:“贵妃娘娘,咱们如今最紧要的是对付成贤妃和三皇子才对。倒是不好再节外生枝。”
林雪柔立即不悦:“什么叫做节外生枝,难不成本宫就不能一箭双雕。”
红绫心中一苦,立即便轻声道:“娘娘,奴婢听说这巫蛊之事在宫中最是忌讳,要真是一个不好,只怕牵连太深了。所以娘娘可要三思啊。”
林雪柔咬唇,显然也是拿定不了主意。可是她又不愿放弃这样好的机会,毕竟如今连皇上自个都觉得是心神不宁,若不是因她那日同皇上共寝,只怕还发现不了呢。这可是老天爷送到自己手上的机会。
红绫眼珠一转,便计上心头,轻声道:“娘娘,奴婢瞧着这样好的机会,若单单用在成贤妃身上岂不是浪费。”
林雪柔有些不明白了,便支着耳朵,只听红绫说道:“咱们大齐封了王位的王爷,可都是要去就藩,如今二王爷去就藩了,你说三王爷他们是不是也该去就藩?”
此话一说完,林雪柔登时整个眼珠子都亮堂了。这可真真是极好的了,怎么她之前就没想到这个法子呢。她总是想着和贤妃斗,可如今只要将贤妃最大的靠山弄走,还怕她能翻了天不成。
况且只要三王爷他们真的去就藩了,那日后继承皇位的可能性可就小了。只要皇上能好生活着,就算日后她的儿子只有几岁,但只要待在皇上身边就比谁都有可能继承皇位。
如此一想,林雪柔只觉得自己的儿子年龄比前头哥哥小这样多,好像也并不是劣势,或者这将成为十四的优势。
林雪柔兴奋地都坐不住了,站了起来便开始四处走动着,念头在脑海之中翻飞,简直是控制不住一般地颤抖。
她要好生谋划,她真的要好生谋划。
陆庭舟看着对面的人,眸子中闪动着灼灼之色,嘴唇紧抿显然是怒到极点。他问:“她当真是这样说的?”
“回王爷,那边传来消息,林贵妃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