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医生和保镖寸步不离,他们一刻都不敢离开,生怕许深再做出过激的冲动。
但好在,范医生看到许深的情绪渐渐平稳。
许深一个人开车去了海滩,离所有人远远的,坐在岩石上,点了一支烟。
眼睛看向远处深蓝色的海域,这片海域看不到尽头,他的眸子里也染上蓝色,仿佛和海水融为一体。
抽着烟,烟雾缭绕,久久不灭。
许深的保镖离得很远,不敢轻易打扰他,但又不敢走。
天地之间万物都成了许深的背景板,这里没有人来,海岸线绵绵不绝,偌大的空地上只有许深一个人。
夏天的太阳很毒辣,又接近正午,许深的衬衫上很快印出汗渍,他浑然不觉,只眯起眼睛看向远处的海洋。
刚刚落地纽约,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跟黎晚天天见一面,等待着他的就是生离死别。
世上还有比这些在远处,站成一排,垂手而立。
他们跟着许深来纽约,也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最悲痛的肯定还是许先生。
许深抽完一整包烟。
还想抽,终于哑着嗓子大喊一声:“拿一包烟来!”
保镖虽然知道这不是办法,但谁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把烟递上,许深立刻撕开纸膜,抽出一支烟。
只有在强烈的尼古丁能缓解他的沉痛,能麻痹他的神经……
他的人生还剩什么呢?
他爱的女人,他唯一的儿子都不再了。
他们……永远离开了他。
世间至痛,莫过于此。
……
在纽约的日子,许深谁也没见,把自己闷在房间里闷了多日。
黎晚和天天的骨灰就在庄园的儿童房里。
那儿童房,曾经是天天最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