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鼠狼们大概是想,动不了你们,让你们不开心也算我们的快乐了,哭得更起劲了,呜咽的声音被山风吹得更远,在夜色中飘荡,正常人听到大概不吓死也吓尿。
“我真是困死了,别跟它们说了。”谢灵涯对方辙比了个手势,方辙了然,大家又钻回了帐篷里。
谢灵涯从包里翻出两对耳塞,递给了施长悬一副,两人将静音耳塞一戴,整个世界便安静了下来——这质量优秀的静音耳塞连同背包里的眼罩,都是为了路途准备的,他们坐车得颠簸那么久,谢灵涯为了休息质量考虑,才带上了这些,没想到上山后也用到了。山j-i哥虽然戴不了耳机,但是谢灵涯把它抱进睡袋里一捂,立刻好多了。
外面的黄鼠狼们见谢灵涯没有来揍自己,而是默默忍受,有了几分胜利的喜悦,同时也叫得更大声了,一定要让这些人类休息不好才是。
一直到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来,这些黄鼠狼才声音嘶哑、心满意足地闭嘴。
……
谢灵涯睡到自然醒,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虽然野营条件没那么好,但是昨晚黄鼠狼们吵过一回的对比下,反倒觉得舒坦了。
谢灵涯把静音耳塞拿出来收好,心里琢磨,那么多黄鼠狼,他又不能都宰了,而且真宰了也只会引得更多黄鼠狼报复。看来,要想个靠谱的办法摆脱它们。
这边谢灵涯一时还没琢磨到方法,随着他们攀登的海拔越高,那些黄鼠狼中比较弱一些的受不了,r_ou_眼可见地“掉队”了。不时便有一只从自己躲藏的地方出来,幽幽看谢灵涯几眼,回身向山下走。
而且随着山势越来越陡峭,环境恶劣,寸草不生,也没什么躲藏的地方了,这些黄鼠狼不远不近缀在后面,不知道的还以为千里相送。
谢灵涯听到那些体力不支,只能掉头的黄鼠狼嘶哑的叫声,都不忍心了,大声道:“老乡,你们还是回去吧!别送了!”
其他人:“……”
黄鼠狼:“……”
谢灵涯小声说:“我都不敢说昨晚我们一直戴着耳机,怕把它们给气死。”
海观潮一脸不忍直视,“得了吧你,今晚它们继续嚎我看你也不会管。”
谢灵涯:“嗯嗯。”
到了傍晚,黄鼠狼已经只剩下寥寥十数只了,它们还顽强不息地跟着四人,不时因为劳累解露出仇恨的神情,那份怨念在攀登间大概是越来越深了。
这些黄鼠狼,千方百计想给他们苦头吃,只可惜最后似乎只有自己累到了。
谢灵涯试图找一个平整一些的地方搭帐篷,一只黄鼠狼竟然捧起一块石头砸他。
“要死啊老乡!”谢灵涯往那边冲了几步吓唬它,黄鼠狼往后一蹿,吓得居然脚一滑,摔了一跤。
谢灵涯哈哈大笑,走过去想继续吓唬它,却见石头遮挡之后,一个缓坡之下有个颇大的湖。湖水毫无污染,平静无波,一片湛蓝。
“……还挺好看。”这山湖极为美丽,湖边的地平坦又不松软,谢灵涯一下看中这里了,顾不上黄鼠狼,回头叫其他人过来。
“这湖真漂亮啊,像一整块蓝冰。”海观潮也感慨了几句,生活在城市里难得见到这样的美景。
天很快黑了,谢灵涯颇有兴致地约大家明天早起在湖边看日出,这里虽然不是山顶,但想必别有一番滋味。
夜里,那些黄鼠狼挨挤在一起取暖,幽幽瞪着他们。
谢灵涯一边喂山j-i哥吃东西,一边说:“老乡,你们没带多少干粮吧,还是下山算了,别跟着我们了,不然等我想出来怎么把你们撵走,也是一样,白吃苦头。”
黄鼠狼们同仇敌忾地瞪着他,不到黄河心不死。
谢灵涯没意思地撇了撇嘴,喂饱公j-i又自己吃饭。
到了夜里,风越来越大,谢灵涯设好符阵,钻进帐篷中,将耳机一戴,世界清静自然。
他想到明天起来看日出,就觉得自己真是个浪漫的对象,抽着空地约会,想着想着,慢慢睡着了。
……
谢灵涯睡得正熟,胸前忽然被什么一阵乱刨,疼得一下醒来,却见是山j-i哥发疯了一样在用爪子挠自己,他都怀疑出血了。
“干什么!”谢灵涯怕山j-i哥又被黄鼠狼吓到了,将耳机一摘,但外头并没有黄鼠狼的哭声啊。
“喔喔喔!!”倒是山j-i哥的声音越来越狂乱了,摘了耳机便震耳发聋。
谢灵涯心下预感不妙,但又不敢相信那些黄鼠狼难道还能破他的阵,他迅速开了帐篷看去,脸色瞬间大变,几乎是连滚带爬从睡袋里钻出来,用力一推施长悬,又到隔壁把方辙和海观潮推醒。
“怎么了?”方辙迷糊地道。
“快走!这湖他妈会涨水!”谢灵涯急道。
只见那原本平静无波的山湖,竟然在以极快的速度暴涨,只差几米就要逼近他们所在的地方了!
如此惊险之际,众人弯腰胡七八糟地卷起行李、睡袋,只是这会儿功夫,水都漫到了脚下!
冰寒彻骨的感觉令谢灵涯一个激灵,扛着东西抱着j-i往上跑,不时还得拽方辙一把。
等他们爬到了缓坡之上,回头再看,湖面不止上涨多少,原来的缓坡已经不见了。
谢灵涯把东西放在地上,瘫坐在地,睡意全无,浑身发冷,他一看旁边,只见一块稍高的石头上,黄鼠狼们蹲在那儿森然盯着他们……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