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人虽然不是普通人,但是看着却十分和善,一点都不像他想的那样有架子,心里的紧张感也顿时消减了几分。
王家两位老人和朱清和说了几句‘把自己这里当家就好,别不好意思,王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的话之后,看着许久没回来的女儿都忍不住红了眼。王母更是拍着她的肩膀哽咽:“当初都说了让你不要想那么多,可你偏偏要跑那么远的地方去,你眼睛里还有我和你爸吗?要是我们哪天两腿一蹬,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王咏梅尴尬地看了眼站在后面的学生和儿子,笑着讨饶说:“妈,我刚下火车,您让我收拾收拾成吗?一会儿咱们好好地说,我这个暑假都在家里,哪儿也不去,您也别担心我跑了,什么话我都听着。”说完转头看向阮穆说:“你去带你清和哥先洗澡去,这一路上他遭罪了。”
阮穆表现地异常地勤快,要用到的东西全都给朱清和收拾好,教他怎么拧开关和调节热水冷水,背对着众人,冲着他笑得有几分不怀好意。
朱清和真是觉得这个小子不正经的时候很像个流氓,一点都不可爱,他拿上换洗的衣服进去后将门给关紧,那道门缝合上的时候,他看到阮穆的眼睛里闪烁着看不明白的光,但是却十分灼热,像是要在他的身上烧个洞出来一样。
王咏梅闻着身上的味道,忍不住皱起眉头,王母笑着说:“以前你是个多爱干净的人,别人就是碰下你的书你还要擦个几遍,现在倒是把这个毛病给改好了?”
王咏梅也跟着笑:“人啊,说变就变了,等见过了活得不容易的人就觉得哪有那么的讲究,只有活着才是最要紧的。村里的孩子们挺可怜的,家中的大人很少重视学习,像清和,本来是个好苗子,也聪明,可是大人就是不让念,非得逼着他去南下打工。别人不知道,咱们还不知道?来了北京的人,哪能那么轻易就找到体面的活干?好好的孩子我不忍心就这么给毁了,上门劝了一阵,可倒是好,闹得人给分家了。”
王父坐在一旁听着,而后皱眉说道:“这么小的孩子分得哪门子的家?他自己怎么活?现在不比我们那阵,乱糟糟的,就是个屁蛋子大的也得琢磨怎么才能活命。这一家子是怎么想的。”
王咏梅叹口气说道:“不过好在这孩子争气,我就是想照顾他也c-h-a不上手。周六日出去给人家干活赚些钱,日子过得还真不比寻常人家差,我这颗心可算是踏实了,我那会儿还真觉得我作了孽,把个小孩子害成今儿这样。”
王父点点头,夸赞道:“听着是个不错的,有这股不靠人的劲就是好事,年轻点吃苦不怕,福气都在后面等着呢。不过再怎么着也是个孩子,你平日里多上点心。对了,阮宁那小子接你的?”
王咏梅垂下眼帘笑着应了声,没多说什么,好一会儿听到王父说:“我也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想你记住有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别放在心上让自己煎熬。我和你妈都担心你。”
阮穆在一边看着,心里一阵动容,爱情就是这样,当某一天一个人犯了错,连累的也许不止是两个当事人,还有身后太多关心自己的人。其实爷爷n_ain_ai也好几次上门恳求姥爷姥姥劝劝,但是向来好说话的姥爷这一次却是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对着老友说道:“你们要是来串门子的,我欢迎,要说别的,别怪我不理你们。”
如果他和朱清和在一起,一定不会做任何对不起对方的事情,只可惜……这一个寒假,他就不信会没法子打动朱清和的心。
朱清和在里面待得稍晚了些,他原本是个爱干净的,就算在工地上忙到很晚,回去还是要把自己收拾好再睡觉,生病的那阵子浑身酸痛,做什么都吃力的很,一个人不方便,也就马虎起来。花洒下的热水冲刷在身上,将身上的毛孔全部打开,十分的舒服,只是终归不是自己家,不好贪恋这种感觉,擦了身子,换上干净衣服出来。
朱清和局促地坐在那里,王咏梅看到了,安抚道:“别紧张,两位老人都很好相处,当年他们也是从农村里出来,不如坐在一块聊聊。”
朱清和点了点头,他心里羞涩也很紧张,但他也知道想成大事的人这样畏首畏尾不可有,所以硬着头皮和老人家搭话,老人倒也照顾他,所以相谈甚欢。
阮穆看着说起农活来也能侃侃而谈地朱清和发呆,越发觉得这个人就是自己这辈子唯一的陪伴者,他不许任何人抢走朱清和,看来今年的寒假任务有点重。
王母早已经忙着去准备饭菜了,虽然离吃晚饭还有两个小时,自己的闺女自己心疼,还有个小娃娃,听到过的那么凄苦,心里也是一阵难受,让他们早点吃完饭也能睡个饱觉,养好j-i,ng神。
朱清和原本以为这样的家庭会讲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等坐下来才发现心情好的王父比谁都喜欢热闹,以前当兵时候的有趣的事情把人们逗得合不拢嘴。他刚才一直不看阮穆,想着只要自己冷淡点,说不定就断了阮穆的念头,这个时候转头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