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还太年轻,阅历不够,但季劫是个男人,就应该挑起家里的重担。他不能再那样幼稚了。
于是果果就成了季劫开刀的第一个对象。季劫只要在东北,就会看着果果写作业,就算季劫成绩不好吧,可也是高中生,小学生的题大多难不住他。退一万步来说,就是难住他了,不还有管天任呢吗。
不过抛开成绩不讲,季远他确实是有点注意力不集中。做作业时不是扣扣手就是摸摸橡皮,一把尺子都能玩半小时。季劫听说果果有一次写作业写到晚上十点(平时他八点就要睡觉),并不是人家老师留作业有多多,而是果果太容易分心,一边写作业一边看电视,就是不愿意写,最后磨蹭到太晚,自己还哭,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季劫就是要改果果三心二意的毛病。果果不是真的多动症,只是不愿意学习。要是多动症,季劫还不会死乞白赖的,用体罚等等方式。可如果单纯是不想学,季劫就会采取稍微严厉一些的措施。
写作业时走神,用尺子敲手心一下。随便摸文具,敲两下。跑出去看电视、偷懒,用木棍敲手心两下。如果一个小时内写完作业,可以满足果果一个心愿。
这些惩罚措施季劫小时候也受过,都是季文成想的方法。拿出家里的小根桃木棍,树枝都被磨得光滑了。看着这个曾经与自己手心亲密接触过的桃木棍,季劫觉得心情复杂。要说,为了自己的弟弟,季劫可真是费尽苦心。果果一学习他就要跟到书房里去。明明季劫自己学习都没那么上心。
不过桃木棍带来的效果可没想象中的那么好。
季劫小时候挨揍,手心高高肿起、脸都憋红了也不哭,而且死不认错,倔强得很。
果果跟他可一点都不一样,挨了一下就特别委屈,然后一边写一边抹眼泪。啪嗒啪嗒的,很快就把作业纸都给弄s-hi了。
然后越哭越委屈,干脆站起来抱季劫的腿,边哭边说‘哥哥打我’。
季劫:“……”你又走神,我该打不该打?
季劫完全继承了父亲脾气的缺点,在刻意的维持下,很快也有了‘严兄’的风范。小学生放假早晚不定,季文成开庭的前几天,果果还没放暑假,临近期末考试,小学生作业都变多了。
语文老师要求他们把全本书的生字都抄写四遍,果果没写就嫌多,哭丧着脸,葡萄似的眼珠里全是眼泪。
“哥哥帮我抄几遍好不好?”
要是以前,季劫当然会说好。反正除了自己还有季文成管着他。但现在不行了,因为他要代替季文成担起责任。
于是季劫摇头,说:“不行。”然后低头给果果削铅笔。
果果就闹起来了,快要崩溃一样蹦蹦跳跳,哭得满脸通红,说作业太多,不要写作业。
季劫扯他的衣服,拍他后背让果果安静下来,尽量压制自己的脾气,说:“果果乖,作业多可以不写完,但一定要写。你从现在开始写,写半个小时,无论写到哪里都开始休息,好不好?”
“不好!呜呜!我不写!我不写!”季远崩溃一样地大声哭喊,眼泪都流到脖子里了。
季劫问:“为什么?”
果果不回答,尖锐的哭声划着季劫的耳膜,有些难以忍受。
季劫尽量放低声音,说:“果果别闹,果果乖。”
他记得自己的弟弟没有这么难缠啊。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听话?
听到果果的哭喊,季妈妈和管天任都跑过来。季劫揉揉额头,感觉头痛不已。
出门前,果果还在闹,作业一笔没写。要知道如果他不这样,说不定已经把语文作业写完了。毕竟小学生一本书没几个生字,一个抄四遍,加起来都没有二百字。
三人出门去法院看季文成的开庭情况。家里又只剩季远一个人,当然不放心只让他一人呆着,于是将他交给隔壁的王阿姨,让季远和同学一起写作业。
那个姓王的小男生好像挺爱热闹的,一看见进门的果果眼睛都亮了,欢呼雀跃着对季远说:“我家有好吃的,你跟我过来。”
季远比较冷淡,在门口大哭着抱季劫的大腿,撕心裂肺地喊:“哥哥,我要跟你一起去。”
季劫怕法庭不让带孩子,好说歹说把果果放到王阿姨家里,被季远喊得心里窝火。
到了法院更是一肚子气。检察官和反贪局的那些人一个个怀着最大的恶意攻击季文成,听得季劫头上涌血。王律师的辩护意见是季文成并没有贪污,只是帮犯了贪污罪的人洗钱。
而对方说了,季文成在洗钱之前就认识那贪污受贿罪的罪犯,是共犯,以贪污受贿罪论处。
“被告人确实认识xxx,是在xxx犯罪后才知道他的贪污受贿行为,为其提供账号。”
“被告人季文成在xxx贪污受贿时早已知道,还与另一位与xxx关系密切的年轻女x_i,ng姜橙相熟。”
“可xxx的犯罪行为并没有事先与季文成沟通过。”王律师推推眼镜,“而且我方否认季文成与姜橙相熟的事实。”
随后传姜橙上庭,季劫见到那女人的时候感觉心里咯噔一声。女人没有化妆,散着头发,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皮肤很白。
审判长开始说:“根据……(此处省略),你有作证的义务,不能作伪证,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