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新来的少年郎,一页页飞快的把书籍看完了,然后才拿起笔,又重新开始哗啦啦的翻,一边翻就一边给改了。
而让他感到震惊的是,少年似乎能记住是哪页哪个地方有问题一般,直接确定然后修改,速度快得让人咋舌。
一整本书,从观看到修完,最多也就一刻钟左右。
那人不可置信的拿过被少年放置在已处理地方的书籍,飞快的看了一遍。果真,他开始发现的问题差不多都处理完了。
顿时,这人被彻底震惊到了。
当然,更多的是他被惊喜到了。要知道国那得多大啊!每年收集起来的各种书籍就不知道凡几,更何况还有一年年处理不完堆积起来的库存,那才叫书山书海!
这下好了,有这么一个横空出世的小能手,那工作效率还不得刷刷刷地上升?
于是,那人大手一挥,什么难搞难懂难处理的都往少年哪里一堆,然后他就悠悠闲闲的等着再校对一遍就好了。
等元宝觉得这几天的书籍好像越来越艰涩难懂,有些不对时,就发现他顶头上司正坐在他旁边,翻看着他处理的书籍。
元宝:“……”
不过,苦力活也不是白做的,至此,一直对他不闻不问的顶头上司,到是对他关爱有加起来,各种他没注意到的东西,也对他一一讲解。
于是,元宝的工作效率就越发j-i,ng准了,上司亦是非常满意,偶尔下了朝,还会请他去喝杯小酒。
当然,酒这东西元宝是不敢喝的,下酒菜倒是吃了不少。
除了朱题偶尔给他找点儿不自在,背后时常说他是“喜庆状元”外,元宝的日子舒适到完全不像是在尔虞我诈的官场,而是在哪个养老的地方。让他忍不住想要把爹娘也接过来养老。
不过,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
日子清闲虽然,却不代表他就什么也不知道。
毕竟,他们这个部门其实是距离朝廷最近的地方。什么消息都能在第一时间知道。
当然,除了朝堂上的消息,民间的各种消息也是知道的非常多的。也就是熟悉了,元宝才得知,原来他的同僚都是些这么八卦的人。
而这些消息中,谈论的最多的,就是欧阳家的事情了。但出乎元宝意料的是,他们谈论到欧阳家时,很少会带上自己的情绪。
一开始元宝还觉得奇怪,毕竟欧阳家被这么多人恨着,不可能这些整日见到的人倒是对此没感觉了。
时日久了,他才慢慢醒悟过来。欧阳家能只手遮天,那他们的势力又岂能是明面上的?哪怕他们翰林院看着再清闲,暗地里有多少人向着他们家,就不得而知了。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至此,元宝的话就更少了,他只需要竖着耳朵听就好。
也就期间听到一个消息时,让他的心绪翻动了一下。
欧阳家五公子,被传出有短袖之癖。
欧阳华烨本就到了适婚的年龄,每天踏破门槛的媒人那是络绎不绝。
本来丞相夫人都已经有物色好的人了,结果欧阳华烨当着众人的面直接说到,“我只对男子有兴趣,就不糟蹋别人家大姑娘了。送过来也是守活寡的。”
本来这样的大户人家的公子,最喜欢玩乐。玩兔儿爷的不是没有,但这毕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哪家不是藏着掖着的?有那姑娘嫁过去了,也只能自己躲被窝里哭,帮着掩饰还来不及,谁还敢拿出来嚷嚷?
偏偏欧阳华烨这么嚷嚷出来了,还传得众所周知,哪怕有那想卖女求荣的,完全不在意这个的,也得顾忌一下悠悠众口了。
至此,去欧阳家说亲的媒人就少了一大堆。
元宝听到这消息时,心潮涌动,久久不能平复。
说起来,他和阳华,真的好久没见了。
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他会试以后吧。再后来,他就再也没出现过了,也不知是刚好错过还是故意躲着。
本来他以为,他们大概就这样了吧,没有开始,也不用结束,各自安好,互不相干。
现在他却弄出了这么一出,元宝就摸不准他到底是何意了。
当他以为,那人弄出这么一波后,会很快出现在他眼前。结果他等啊等,等了数日,依旧什么都没等到。暗自嘲笑自己想多了,干脆再次沉入书海,不再理会外面的流言蜚语。
平静的日子一过就是数月,黄寻已经念叨着中秋吃什么好了,元宝却在整理各种废旧奏折时,有些惊异的发现其中的不妥。
一片恭贺太平的折子中,夹杂了一张灾情的急奏,字迹潦乱,可见上折子的人心情急迫。
自从上司发现他的才能后,有心提拔于他,筛选奏折时,也会让他参与一二。
明明那日,他把折子放在前面的,偏偏上朝时,并未听人提及此事。
那事就像是海水里的一颗小石子,并没有激起任何风浪。
一切都一切,就像是没发生过一般。
事后,元宝觉得这事不对,闲时装作漫不经心的把这事很上司提起。上司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的说到,“有些事,该装傻就装傻吧。”
元宝的心,一点点的往下沉。
中秋那日,皇帝陛下给大家都放了假,还心情很好的给大臣一人赏了一篮子月饼。
难得的假期,元宝搬了个太师椅,坐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小憩。旁边的桌案上放着桂花月饼,做工不算太j-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