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周文对此无言以对,只能转换话题:“我问你,你杀人了吗?”
贾瑞赶紧摇头,偷看捕快,生怕对方误会。
“那不就得了。既然如此,你躲什么?跟心虚一样。”周文说完就不理会贾瑞,转而去问捕快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捕头以为周文二人是荣国府的亲戚,便谄媚地对着贾政说道:“现在马道婆的情况还无法确定,必须要由仵作剖开尸体检查仔细才能知道结果。所以现在还不能排除贾代儒和贾瑞毒杀马道婆的嫌疑。不过呢,既然他二人是政老爷您的族人,我们自然是相信他们的品x_ing的……”
“你混说什么!”周瑞见势不妙,赶紧打断了捕头的话,喝道,“我家老爷难道会是以权谋私、包庇族人的人吗?”
周瑞这话一说,贾政自然严肃道:“周瑞说的正是贾某想说的,这个案子该怎么断就怎么断,切不可因为贾家的名头而颠倒黑白,妄害他人x_ing命。”贾政人是糊涂了些,也没什么手段,耳根子还软,但是表面功夫做得是很好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家人暗中揽了多少人命官司,他自己绝不肯做徇私的事情。更别提现在光天化日之下,他更不肯让别人捉住把柄了。
捕快闻言,在嘴里琢磨了一下,算是明白了贾代儒爷孙俩在贾家的地位了,原本还想着贾代儒是贾家家塾的塾师,现在看来这塾师屁也不算。于是他凛然一身正气,高声喝道:“没听到贾老爷的吩咐吗?还不先把嫌犯铐起来带回衙门。”
贾政抬起手,麻烦捕快们先等一等,对着周文一脸担忧地说道:“累得先生在衙门略待几日,等官府查明了真相,自然会还你们清白,到时候,贾家的塾师之位还是先生的。”
周文嗤笑了一声,原本还觉得贾政只是有些板正,现在看来,倒是虚伪无情得很,这“堂叔”也不喊了,为了怕别人说他没情义,还特地交代留下了府内西席的位置。现在这种情况,当不当个塾师难道还是重点吗?!真是可笑。
周瑞心眼小的很,巴不得周文老死在大狱中,就凉凉的添了一句:“要是你们真是清白无辜的话……”
贾政叹了口气,甩甩手,示意捕快可以把人给带走了。
周文想的很好,这人情不用,过期就作废了,他直接吩咐道:“我这里到不需要担心,你帮我照顾好你婶子就行了,她就在东厢房那里修养,病得起不来了,若是没人照顾,只怕尸体臭了都没人知道。”
有了周文这句话,贾政还哪敢拒绝,自然是满口答应,然后都交给周瑞以及王夫人负责了。他自认为自己有大事要忙,哪里顾得上这些。
捕快几人抬着马道婆的尸体,被锁着的贾瑞和周文一同去衙门。浩浩荡荡一群人招摇过市,引起不少人侧目。贾瑞年纪轻,那里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忍不住哭哭啼啼的,但是看到祖父神态自若的样子,就不禁收了眼泪。贾瑞想着自己怎么也不能比中了邪的混蛋祖父还要孬吧,都已经这样了,更不能给祖父笑话自己的机会。
第66章 红楼梦(七)
也许是因为贾瑞二人只是嫌犯, 也许是因为和荣国府的那层关系,贾瑞和贾代儒进了大牢之后, 待遇并不算差。两人一个单间,还算是干净整洁。贾瑞被推了进来, 一个踉跄。狱卒正准备推周文的时候,周文一个冷冽的眼神过去, 对方就呆愣当场, 不敢再放肆。
周文这才迈步走进牢房内, 环视了一下四周,满意地点点头, 他不图大牢的环境有多好,干净就行。
狱卒把牢门锁上, 用钥匙串敲敲木柱子, 色厉内荏地命令:“在这里不准吵吵, 听到了没有。”
“大哥, 你能不能和大人说一声, 我和祖父真的冤枉的。”贾瑞扒着木栏伸手想去拽狱卒的衣袖, 不过没有成功。
“进来这里的人十个有九个都说自己是无辜的,老实待着吧。”狱卒总算在贾瑞这里找到了点儿安慰, 这样才像是进大牢的样子嘛, 都和那老头一样的话,他还有什么成就感?
又威吓了贾瑞一通, 狱卒见周文鸟都不鸟他一眼,就没意思地走开了。贾瑞还抱着木栏看着:“放我们出去, 我们是冤枉的。”
“你能不能有点儿骨气?”周文总算看够了大牢的结构,回头就嘲讽贾瑞。
只要反抗了一次,贾瑞的胆气就大了一些,直接反驳道:“若是真的被判了冤案,让我们给马道婆偿命,怎么办?你说命都没了,还要什么骨气?!你牛,你是邪煞,不怕人间的府衙刑罚,可我只是个普通人。”
周文作势要打他,贾瑞赶紧做防护状,缩着脑袋的样子可笑急了。
“你这小子,刚刚不还是挺勇敢的,现在怎么又怂了。”周文没好气地说道。
“我那是破罐破摔。”贾瑞不满地小声嘟囔。
“而且,你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说我邪煞入体?”周文危险地眯起眼睛,一步一步靠近贾瑞。
“这个、那个……”贾瑞与木栏越贴越近,不敢看周文的眼睛,他总不能说向来严厉苛刻的祖父突然有一天变得温柔爱笑起来,他第一反应就是中邪。再说了,还有马道婆这个专业人士下了结论。虽然马道婆挺不靠谱的,莫名其妙就死了,还妄想嫁给祖父,只可惜了她攒的那些家底,但是她的专业技能还是靠谱的。
“说不出来了?”周文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