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丰胸。”池泽坐在高脚凳上泡茶,裹着黑色牛仔裤的腿单腿支着地面,下面穿着他那双已经磨旧了的滑板鞋,从侧面看长度直逼两米八。
池泽手下用着的那套黑釉的茶具,要仔细算起来倒还是宋徽宗年头的东西。那会儿著名富商池老爷沉迷斗茶是全汴京都有所知悉的。因其手法之高明,在赛中屡屡夺魁,还得了皇上亲自甄选的赏赐。
毕竟池泽作为水生动物,要是这种汤汤水水的东西都打理不好,那简直是太丢脸,估计连他那不成器的傻逼旁系侄东海龙君都能特地翘班过来羞辱他。
虽然现在这个赏赐已经被池泽拿来冲奶茶了。
金骏眉做底的红茶玛奇朵,池老板专属私人奢侈饮品。
额。
现在似乎不是了。
泡好手里的茶,池泽刚站起身,余光就瞟见一小团红红火火如同新年挂饰的东西从自己的外口里侧口袋里滚了出来,旋转三圈半以一个极其不优美的姿势最后落水,得分估计零点二八。
“.”池泽单手一划拉,暂停了正在看的生活大爆炸,一个闪身去了收银吧台扯了块抹布回来,两只手指伸进奶茶里,嫌弃地扭过脸,把那个摔在奶茶里毫无知觉的小团子拎了出来放在抹布上,对着早已经被打散的奶盖叹了口气。
“摇匀喝的都是反社会!”异常嫌弃地把自己的晨间份奶茶倒进了水池里,池泽转头向四周看了看,见打扫的打扫,收拾的收拾,他这个老板明显的没有得到什么员工的关注度之后,这才偷偷摸摸地抱着小布包躲进了角落,面朝着墙壁。
摊开手掌拖着上头的东西,池泽双手合拢,的手心儿慢慢散出一道玄青色的光,似雾一般弥漫散开,直至完全包围了手心儿里呼吸平稳的团子。
这本该是一个非常温情的画面。
直到那团雾向上漂浮,逐渐厚重,凝成了一朵小小的乌云。
然后毫无征兆的,啪嗒一声,开始以倾盆暴雨的架势倾斜在中央那个火红身影上,在触碰到池泽手心儿的时候却又瞬间幻化回乖巧的水雾。
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声被池泽眼疾手快地再次捂进了手心儿里。
“老板你又在那儿折腾些什么玩意儿。”打扫完卫生的阿姨拿着拖把路过,语气里是满满的恨铁不成钢,“你说你一个二十郎当的大好青年…”
“闹耗子阿姨!”池泽连忙回到,“真的,刚你听见了么,闹耗子!”
“该谈个朋友照顾你了。”被噎了一句,阿姨还是坚强地把自己的话说完了。
“阿姨…”池泽耷拉着眉毛强壮乖巧。
“小池啊,我和你说,现在这个呀,真的很开放的。”阿姨抬头看了看时间见还没到开业的时候,干脆拉着池泽又开起了座谈会,“但是做人呐,得从一而终,你家里养着的那六七□□个…阿姨说话直你别往心里去啊,都和狐狸精似的。”
“阿姨您误会我了。”池泽干笑了两声,背在身后的双手挼搓着手里的小团子,措辞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想到最后觉得还是放弃算了,“…我们还是开门吧。”
今天天庭奶茶店提前半个小时候开了业,还推出了这一季的新品。
冻顶乌龙茶配上浇了些许樱桃酱的奶盖,旁边还用了一颗小樱桃雕出了一直小肥鸡的样子,在杂陈过来的顾客中非常受欢迎。
“呀真是可爱死了。”有小姑娘坐在店里的吧台上举着被子拗姿势拍照,看着照片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夸奶茶还是夸自己。
天庭奶茶店的杯子是池泽自己捯饬的,今年春天是千岁茶,璃宽茶,梅幸茶,从深到浅三种颜色。上头的样式也基本都是出自名家之手——池老先生的私库里,随便抽一卷都是名家真迹,捐到博物馆里一幅画就能开一个展的那种。
很多人来池泽这儿就是为了攒杯子的。
被抢了位置的池泽在店里转了一圈,确定是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之后,端了个小马扎,自己捧着自己的小鸡仔坐到了门口树下。
店门口栽的杏花树这会儿也都开了,风一过,不少娇弱的花瓣就能颤颤巍巍地摔进池泽长腿上铺着的那个小布包里。
昨天刚下过雨,今天的天和水洗似的蓝,阳光破开绵软的云朵洒在低头的男人身上,把本来看着有几分冷厉的面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池泽手下的小鸡仔淋了场暴雨,这会儿在太阳下也正瑟瑟发抖,眼睛闭着整只鸡和糠筛似的抖抖抖抖,看上去可怜得要命。
但池泽一个水生物钟,天性就偏寒,看着手里的东西也很无奈。
还有那么点小心疼。
虽说自己院子里养着不少小东西,但都是些牙尖嘴利淘气上天的家伙,这么安静乖巧可人疼的还是头一遭。
e虽说刚见面的时候比较强硬吧。
但谁又能对一个抖抖索索往你手心里钻的可爱小肉球说不呢。
走进吧台后穿过繁忙的店员们,池泽倒了杯热水,用毛巾捂着,和小肉球一起裹进了那个小布包里,还贴心地把布的边缘扒拉到了不会被它的嘴勾到的位置,动作温柔到令人发指。
不,令狐发指。
老三蹦蹦哒哒过来给池泽送鸡蛋煎饼的时候,就看见了这般春日里和谐温柔的场面。
他的心跟着手里的蛋饼一起,瞬间就凉了。
“你这个负心汉!”小美人单手捂着嘴,一双桃花眼里的泪水转了两圈,和那脆弱的花瓣一起,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