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本来气已经平了,又听到一句不如西门吹雪,张开的薄唇紧紧闭上,一把推开陆小凤的手,再不肯喝他的茶。
“......”陆小凤脑子多活呀,一转圈儿就想到了他刚刚的失误,反手甩了自己嘴巴一下。
“你干什么?”花满楼听到动静,不得不开口。
“它不会说话,自然该打。”陆小凤这一下的确是用了力气,顿时红了一片,也忘了手上还带着凤环,堪堪划过一道细口子,沿着嘴角斜向下巴,渗出些血痕来。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这么冲动?”花满楼看不到,伸手去摸,想知道他伤到没,结果刚一碰到,陆小凤就吸了口气闪躲。“是破了吗?我替你拿药。”花满楼鼻子灵,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儿,顿时有些着急,猛地起身,就要去取桌上的包袱,可是这间客栈里软榻前摆了暖炉,他一时不察,就被绊了一跤。
“小心!”陆小凤哪里还顾得上疼,扑过去直接把人抱住,搂在怀里,“没有破,不用上药,只要你不生气就行。”
“我哪来那么多气好生,只不过也是掉入了古人所说的情海而已。”花满楼被他逗笑,转而又感慨。情之一字,深重晦涩如海,浮沉之间患得患失,喜怒不定,以前总觉得书上写的可怕,如今却有了切肤之感。
“没关系,就算你掉的是渊薮,我都舍命相陪。”陆小凤凑过去在他弯弯的嘴角亲了亲。
“一股子血味儿,还说没破。”花满楼兀自感叹中,被他占了便宜也没察觉。
“是吗?我觉得没有啊,挺甜的,你再尝尝!”陆小凤直了眼盯着他的笑脸,就觉得那张染了桃花汁一样的薄唇又香又软,让人垂涎欲滴,喃喃了一句,凑上去叼住,噙在嘴里半晌都不想分开。
花满楼推了他一把,却不知是两人唇齿之间弥漫的血味儿太过诱惑,还是他那吃人一般的亲法让人无法呼吸,一时有些脑袋昏昏,只能随他去了。
门外,余喜正抱着黑眼圈扒在房门上死命地往前凑耳朵,一大一小都是一副呆样子。
西门吹雪站在后面盯着余喜翘起的屁股看,看着瘦,肉还挺多。
“听完了吗?听完下去吃饭。”虽然肉多,但现在不能吃也不解饿。
“唉。”余喜叹一口气,摇头晃脑地站起来,陆小凤这厮长得fēng_liú武功不错脑子还聪明,一张嘴更是跟抹了甜酒似的,花花别看平时光风霁月的,其实在这种事情上也就是个老实人,碰上陆小凤这流氓,一吃一个准。
“走吧,我有点儿伤心,得多吃点儿好的补补。”他看都不看西门吹雪,直接往下走。
伤心?西门剑神自认理解无能,方才兴高采烈趴上去听墙角的难道不是他,怎么听成功了还伤心上了,难道他其实不喜欢看到陆小凤和花满楼在一起?剑神的眉微微皱了起来,眼神又冻上一些。
不过来不及他再多想,因为转个眼余喜就不见了,而且紧接着还传来他的一声惊呼。
紧走几步下了楼梯,站在拐角处就看到底下混乱一片,余喜正抱着黑眼圈坐在一个人的肚子上,还有些懵,两双大眼睛都是呆呆的,而旁边一群打手装扮的人正在拔刀。
“我靠,哪个不长眼的,快把爷爷拉起来啊!”
余喜屁股底下的那个人叫唤起来,看模样养尊处优,看打扮纨绔败类,那群打手立马扔了刀去救人,有两个动手去拉余喜,还有两个要直接上脚踹。
然后众人就觉得堂内一阵带着梅香的寒风穿过,那几个打手哎呦喂地就叫唤着躺到了地上,去拉余喜的那两个托着手,去踢他的捧着腿,显然都断了。
“哇,好冷!”余喜被冻得一激灵,这才抱着黑眼圈弹起来,跑到一边还在摸屁股,刚刚发生了什么,他正替落入流氓之手的花花伤心呢,好像一脚踩空就摔了下来,似乎是坐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上,也没摔疼,就是有点晕。
“谁?刚才是谁坐在爷爷身上?不认得爷爷是谁吗?!”地上那人被打手们扶起来,白白胖胖的倒是,就是有些贼眉鼠眼,眼下发青,一看就是享乐纵欲之徒。
客栈里正在吃饭的人显然认得他,一个个往后退,不敢招惹。
“你多大就一口一个爷爷的,这么想早点儿去见阎王爷啊?”余喜瞄到众人的反应,再一看对方这装扮,好嘛,可不就是纨绔恶少的标配嘛,嘴下也不留情了,抱着黑眼圈找个有空的桌子坐下,挥手让小二上菜。
“诶,你这傻小子,找死啊你,敢消遣你大爷,来啊,给我打,打得他老子都认不出来!”恶少肚子软,脂肪多,方才也没受多大罪,底气十足的。
“这一会儿就降辈分了,敢情你自己还是你自己的爹啊,问过你老子了没,他也同意?”余大神虽然武功不怎么好,但胆子确实不小,尤其对方一看就是个草包,再说,不还是有那谁呢嘛。他瞟了眼楼梯,一角白色衣摆若隐若现,顿时也就放下了心专心致志逗弄这不知哪里跑出来的傻大少。
其他人被他的话逗笑,被恶少一瞪又忍住。
“还不动手?!”打手们听吩咐,围成一圈又拎着拾起的刀冲了过来。
余喜还没反应,怀里一空,嗖嗖一道黑影从空中划出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