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边也不想去啊,土方点燃香烟,他可不想大肆庆祝什么生日。“对了,那个新条例的具体内容——”
“咦?”近藤愣了愣,随即摆摆手,“什么法规法例的,那些我可不懂啊,老头子的原话我都重复不上来,专业术语什么的去问伊东律师吧!我也正打算把他叫来商量呢,让他分析、讲解一下,也好更加了解目前我们组织自身该注意些什么。”
又是他!土方下意识隔着衣服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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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生日前两天,近藤果然去志村妙工作的酒馆预定场地了,这一晚势必不醉不归了。土方本人真是不喜欢这种热闹场合,说是给自己庆祝什么生日,说到底,还不就是找个借口大喝特喝!算啦,想闹由他们闹去吧。
五月四号黄昏过后,土方一人来到万事屋。从前一天开始给天然卷打电话,无论是座机还是手机都打不通,没人接,也没见他来自己的公寓,这种情况过去几个月里鲜少发生啊,究竟怎么了?
土方站在楼下观察了一阵,不见万事屋里透出灯光,推测天然卷不在家,大概去哪里喝酒了吧,但是不一定不是外出工作呀。他抱着一丝希望走上二楼,反复按了几次墙上的门铃,又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有人开门,终于死心了,颇有些沮郁地一步步沿着楼梯走下去,边走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看看,生怕他刚一走开天然卷就来开门了。
离开万事屋,土方漫无目的的在歌舞伎町闲逛。反正他一点不想赴自己的生日会,冲田他们都在近藤身边,也不必担心他的安全。唔,过了午夜十二点,自己就又老了一岁,不喝上一杯好像在怎么都对不住自己,他看看左右两边的店,最后走进了一家挂着紫红色霓虹灯招牌的酒吧。
表面上布置得像酒吧,实际上是家迪斯科。一道通往地下舞池的楼梯,依稀能听到下面狂乱的音乐。这类绝对说不上高雅的地方,聚集的都是些二十岁刚出头或打扮像二十多岁实际未成年的小鬼头,不适合土方,若放在平时他也不会光顾。今天情况有点特殊,来都来了,待一会儿也无妨。
土方坐在吧台前,要了杯啤酒。没一会儿他就觉得耳朵快要被震聋了。扭头看看五光十色的舞池,小鬼们一个个都卖力地扭动着,真是h极了。这时一个满头绿发,整个脑袋活像颗菜花的小鬼一屁股坐到他旁边的凳子上,他蓦地想起来自己是一个人来的,估计会有人过来搭讪,不过呀,像自己穿戴这么正经的家伙在这些另类小鬼眼里只是个误入此处的呆板大叔,应该没兴趣的,反正不宜久留,喝完啤酒就赶紧走人吧。旁边的小鬼倒是没和他说话,兀自咧嘴大笑,似乎嘈杂的背景乐都掩不住那瘆人的笑声。八成是个药虫,一定是嗑了什么药。土方不再看他,继续喝着杯里的酒。
当他站起来准备打道回府,先回公寓,看看电视什么的,好歹混过这一晚,等天亮了再联系天然卷。就在这当儿,一个瘦长的身影自他身旁晃过立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人不是……伊东么!
在舞池闪烁不定的灯光下,土方的目光紧追他不放,他就是伊东鸭太郎没错,但感觉却又不像是他本人,这么邋遢的伊东土方第一次见到——没穿西装外套,领带不翼而飞,衬衣领口的扣子开到第三颗,平日架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也不见踪影,或许正是因为没有戴眼镜他才没看到土方。
“让开,让开!”土方推挤着声旁的人,跟在伊东后面。只见他背对自己站在通往卫生间方向的角落里正和一个穿着深色多口袋马甲、帽檐压得很低的药头模样的人低声耳语着什么,不一会儿看到他将钱塞到药头手里,药头同时从衣袋里偷偷交给他一小包东西,交易很快结束,药头消失在人群中,而伊东则晃晃悠悠朝通往地上的楼梯走去。
离开迪斯科,土方不离其后,保持着不会被对方察觉的距离跟着他。伊东散漫地走着,面带空漠的浅笑,逆着人流摇摇晃晃灯红酒绿的街上穿行。
“伊东鸭太郎,出生于爱知县西部名古屋市中川区,刚一出生便随母亲搬到中村区的一所公寓,推测这所公寓是其父所有。伊东是他母亲的姓氏,她曾是一家名为‘新天地’的夜店红牌,其父当时乃昭和区知事,鸭太郎两岁时任满,下海经商,看准时机投资干起了建筑业。
其父虽从未公开承认他们母子的身份,但在经济上一直颇为照顾他们,其母伊东女士也因不用出门工作便能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而对做小老婆一事并无怨言,从店里辞职以后索性每天喝酒打牌度日。
伊东鸭太郎可以说从小便过着物质上得天独厚的生活,受名古屋古韵的影响颇深,他精通日本琴。到了适学年龄,其母将他送入当地一所相当于明星小学的私立寄宿学校就读,在学校他一直不太合群,因在一次课上诵读作文,他写道他的愿望就是和爸爸妈妈一起,三个人坐在明亮的餐厅里吃一顿饭,被班上同学取笑而深深挫伤自尊心,从而与周围的同学关系急剧恶化。
听伊东母子以前的邻居描述,她旁边那家的小男孩不大主动开口讲话,但很规矩,十分懂礼貌,手里总捧着诗集、名人传记或者好像是琴谱又像是乐谱的书看个不停,连坐电梯都在读书;他的母亲也不是对儿子不管不顾,心血来潮会带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