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试想重逢那晚之后,土方没再来万事屋找他,他就不会有任何行动吧?那样一来,没有了接触,又如何获知对方何时有困难,又如何暗中帮忙呢?岂不是什么都做不到么。那么,自认为默默付出的表达感情的途径不就根本无用武之地?
哎哎哎,为什么自己是这个样子哩?!
是不是觉得土方不和自己扯上关系比较好呢?但面对他的主动,自己又妥协了,就决定走一步看一步了。啊!终于抓到问题所在了!原来自己还是没有坚定的信心啊,尽管表面上答应着,心里却没有和他一直走到最后的信心。还真是符合自己拖拖拉拉的个性,哎,要不得啊。
可是这次,自己已经算是主动的啊!去那家伙的公寓住了几天,也一直在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可他不说嘛,就是不说!那还能怎么办,又不能撬开他的嘴巴把话掏出来。
嘁,土方家伙现在都还是别别扭扭的,每次打电话都欲言又止,这让自己从何入手啊?真伤脑筋。那家伙太不会伪装了,嘴上敷衍着“没事,没事”,但神态和他周围的气氛一下就让人看出肯定有事嘛!
一会儿回去干脆直接去老太婆店里,和她们一起看看大婶们都热衷的韩国泡沫剧吧,学习一下里面感人肺腑的情话,然后对那家伙说一通去。诶,不知他会有什么反应哩?不过,光是想想就觉得丢脸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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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新宿那边没动静。”土方一回办公室,就向近藤汇报。近藤的大衣还没脱,可见也是刚刚才回来。
“噢,太平就好,虽说可能是暂时的吧。”近藤搓着有些冻僵的手说。“你上次分析的完全正确啊,轻易动干戈的都是蠢材嘛。”
“十四,看到前天的新闻了吧?”他接着问道。
“看了,某议员涉黑丑闻曝光。”土方点了下头,回答简洁。
“真要命,上面那些人也有胆大包天的,也不知道避讳点,”近藤连摇两下头,“那些人不都是老狐狸一样狡猾的角色么,怎么会让人给揪出来!”
“被更狡猾的角色嗅出了某种气味呗。或者得罪了对手,就被揭底了。”土方说,“政坛好比魔窟,什么样的魔鬼没有,防不胜防嘛。再说这事不算新鲜,每年不是都要曝光几个么。只要和老爹那边没什么牵连就好。”
“……有点关系吧。虽然不是多么直接的关系。”近藤绕着写字台踱了一圈才说。他脱去大衣,搭在椅子背上,“这不是老爹正为此叫我过去一趟么,说是政府那边说不定会排出特别调查员来找我们哩。反正差不多是这类人吧。”
“噢——”土方似乎有所顿悟,“那老爹前几次叫你过去,也是为了渗透这件事吗?他早就暗中听闻了些什么,料到上面有人要出事?于是但心自身难保……”
“我听说是给那个议员献过什么礼物,但是由别人牵线的,反正这个牵线的家伙麻烦比较大。嘿,不管他,只要有门路,应该还是能避过去的。”近藤扶着椅子把手,转了转身子,“噢,今天我总算琢磨出老爹的全部意思了。不光是这次议员的事。”
“哦?”土方歪了歪头,坐在沙发上,等他说下文。
“说起来,还是老一套吧。”近藤捏了捏鼻梁,“政府的新政策什么的。大概会派卧底到黑道经营的店里来。老生常谈吧?但这次的卧底应该不是警方的人,具体什么身份不得而知,老爹没有透露这么详细,我自然不好继续刨根问底。”
“了解。”土方用力点了下头。“到时想办法通融一下,还是能够应付过去的吧?”
“谁知道。”近藤不确定地耸了耸肩,“估计不是那么通融的角色。”
“切,这不是摆明了,打算让我们歇业嘛!”土方的脸都歪了。
“总会有办法的吧,不是说没有过不去的坎嘛。”近藤两肘支在桌面上,来回搓着手掌,他心里也没什么底,可又不能说泄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