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美少妇浅浅一笑道:“杨兄弟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杨凌目光一闪。瞧见旁边树下有个茶水摊子,便笑道:“我与赵兄一见如故,咱们以茶代酒,叙谈一番如何?嫂夫人行路久了。怕是也要累了”。
赵燧一听,猛地一拍脑门,怪叫一声道:“哎呀,亏得兄弟提醒,糊涂糊涂,娘子可是行路半天了,一定十分辛苦,来来来。娘子,咱们到茶摊子上稍坐一阵儿,你且歇歇脚”。说着扶了夫人便行。
他的夫人似乎十分受用丈夫的宠爱呵护,含笑由他扶了去茶摊前坐了,这茶水摊子因是夜间,所以还有夜宵。煮的有各色汤元,赵燧十分豪爽.各色口味都要了一碗,不但给妻子要了、还给杨凌和随在他身边的两个男仆女侍各要了一碗。
家仆侍女是不能同主人同桌用餐的,宋小爱就和大棒槌在旁边桌子坐了.赵燧偷偷看了看他们,向杨凌挤挤眼轻笑道:“兄弟好眼光。寻得一个侍读俏婢、不但美貌,气质亦脱俗。兄弟必是京师名门吧?”
杨凌脸上一热.合糊地道:“唔。兄弟并非名门,祖上作过官,现在是京师地方的士绅而已,呵呵,兄长过奖了。过奖了”
那时富有人家游学地士子.由于尚未娶亲,出门在外又需要女性照顾,家中常为他择选一个美貌的侍女,说是侍读,其实是起食饮居、男女**,统统都侍了,运乞好的将来正式娶妻后纳为妾侍.要不然仍是终生为侍婢,反正是自家买回来的,自可随意处置。
这时大明风气.亦是士子秀才们喜闻乐见地雅事.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所以赵燧并不怕当着夫人问起,因见小爱人品出色,这算是一句称道夸奖的话了。
看到杨凌居然有羞意,赵燧觉得有趣,不觉拍腿大笑。不一时汤元端了上来,赵夫人用餐的姿态也十分文雅,她这位夫婿却全无读书人的风度.杨凌第一个汤元吹吹嘘嘘的刚刚吃完,赵疯子已呼噜噜连汤也灌了下去,抹抹嘴巴笑嘻嘻地看他们吃。
杨凌本就不饿,就势放下碗来苦笑道:“赵兄好快的速度”。
赵疯子哈哈笑道:“男人嘛,呃……你吃你的,我知道你们京师大户人家吃个饭都讲究地很.不痛快,很不痛快,你吃你的.不用管我。对了,威国公现在霸州正在大肆清剿冒充神灵诈取钱财的一帮神棍.大快人心呐,哈哈。那是你的本家呐.这事你听说了吧”。
杨凌趁机道:“是啊,一到霸州我就听说这事儿了,不过我是游学经过,回京过完年就出来了,没有霸州城停留,想着赏完花灯就继续南下呢,具体情形还没你了解的多。怎么霸州这里很多神棍么?方才在镇上听兄长作狮子吼,大叫’封半仙’,吓得那个行人脸上变色,难道在威国公治下,霸州清剿神棍骗徒如此严厉?”
赵夫人听杨凌说她夫婿做狮子吼,不由噗哧一笑,赵燧嘿嘿一笑道:“近墨者黑呀,为兄这狮子吼,可是大有来头的,兄弟想学还学不学不会呢”。赵夫人脸蛋儿一红.手在桌下悄悄掐了丈夫一把,赵燧皮坚肉厚.浑不在意。
他喝了口茶道:“那是自然,威国公南征北战呀,是战阵中地一条好汉,惩奸办案也是好厉害的手段,霸州神棍横行,闹得乌烟瘴气、真要整治起来、光是大批盲从的百姓就得闹出乱子,威国公巧施妙计,以神治神.较之战国西门豹更胜一筹,现在霸州可是没有一个神棍敢再招摇撞骗啦”。
他把杨凌如何巧计整治四圣僧的手段详细说了一遍,杨凌佯作头一回听说.不断抚掌称妙,看得邻桌的宋小爱、大棒槌窃笑不已。赵燧说罢道:“至于那个封半仙.倒是一棍.不过是讼棍,而非神棍。不过他神神道道的也喜欢宣扬这些东西,还曾以这些虚妄之语成全了一双姻缘,所以愚兄见了他有意开个玩笑”。
“哦?以神佛名义成全一对姻缘?这话从何说起?”杨凌故作很感兴趣地道。
赵燧倒是有问必答,说道:“这事我也不是十分的了解,只是听朋友说起过。霸州城内有一个讼棍叫王智,专门替人写状纸,打官司,他仗着一支利笔和一张巧嘴,而且和官府交通的关系十分友好,所以赚了不少钱。也算是个富绰之家”。
赵疯子说到这儿,杨凌一下子想了起来,黑鹞子苗刚被捕入狱,他地瞎眼老母托付的那个讼棍不就是王智吗?这人想来和衙门里的人关系是极好的。不过要价也太黑了点儿,黑鹞子连房带地,还有家里地浮财.怎么也有二百两银子.被他敲诈地干干净净,才把黑鹞子保了出来。扣去交通官府的钱.仅这一桩生意.他就空手入帐至少百两纹银。做讼棍做到这份儿上,也算是霸州第一大律师了。
赵疯子继续道:“王智有个女儿叫王满堂,据说是有霸州城第一美人儿,呵呵,其实这话都是街头巷尾一些登徒子的谣言了。你嫂子就是霸州城的人,说起美貌。为兄相信就绝对在王满堂之上,只是有教养地姑娘平素不闺阁,谁人识得她们相貌?
那王满堂却是个异数,王智家里也算富有,有宅有地有家仆,可是这个女儿却自幼由得她走街窜巷,与人交往,认积的人自然就多了。加上如她姿容俏丽,结果就成了名动霸州的一朵花儿。
姑娘到了十七岁上还没找婆家,王智也不着急,可是有一天这位姑娘做了一个梦。说是梦到一位金甲神人告诉她,她将婚配一位大贵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