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上来了?”
裴庭不说话,高大的身躯把她堵在自己和车壁之间,这会儿由于列车员在车厢里换票,连接处没什么人,可也不能……
“别……”
看见他低头,白薇忙道,可她刚说了一个字,就被他堵住了。
火车已经开了,赶也赶不下去了,白薇闭上眼睛,随便他急切又凶残的亲她。
“砰砰”
有人敲车厢。
“换票没?”列车员的声音传了过来。
白薇尴尬地从口袋里掏出票,裴庭接了过去,递给列车员,平静道:“再补一张票。”
“卧铺?”
“卧铺。”
“那你先在这等着,一会儿我过来补。”
“好。”
……
白薇听着他跟列车员交谈,脸在他的阴影里烫的吓人。
“他走了,”裴庭转过来摸着她的头发,“回来都没怎么亲你……我还没亲够。”
白薇被他的直接吓了一跳。
她本能抬头望他,见他的眼睛跟平日完全不一样,充满急切和渴望,四处张望,似乎想找个地方……不待白薇看清楚,咯吱一声,距离他们不远处卫生间的门开了,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
她预感刚刚升起,就被裴庭拽了进去。
幸好这趟车刚刚开动,里面说不上多难闻,裴庭锁上门极快地四处看了看,脱下外套垫在洗手台上,然后把她放了上去,按住她狠命的亲。
列车员先把票都换好,检查了一遍后通知同事这节列车有个补票的,但两个人都过来后,发现找不到那个男的了,原来2号下铺那个姑娘也不见了。
列车员想起来他刚才撞见那两个人抱在一起,摇了摇头,现在的人哪……
比起列车员,更着急的是几个排队等着上厕所的,二十分钟过去,下一站都快到了,里头的人竟然还不出来,无奈之下只好去别的车厢了。
“这一站你下车哦,明天不是还有记者招待会吗?”白薇好不容易得了口气,捶他。
裴庭只笑:“不去了。”拍电影是想多赚些钱,多赚些钱是为了陪她。为了赚钱,陪她的时间都没有了,那这种钱不赚也罢。
“怎么不去了?”白薇狠狠捶了他一下。
“那下下站下。”裴庭改口,她生气的模样真好看。
见他还想亲她,白薇够了:“再不出去,人家列车员就要进来看了。”
裴庭:“那换个车厢。”
有完没完啊!
话虽如此,心底那道惆怅的口子好像被填满了,满满的都是甜蜜。
裴庭拿起外套,开门快速闪了出去,外头那些等着的人都走了,他敲了敲门,白薇也跟着出来了。
两个人回到白薇的位置,老阿姨正在削苹果,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忽然手一抖,苹果掉了下来。
裴庭手疾眼快地接住了苹果,递给老阿姨:“阿姨,您的苹果。”
老阿姨指着裴庭说不出话来,半响按在心口:“庭庭?”
裴庭皱眉,疑惑地问道:“庭庭是谁?”
白薇暗笑,一本正经问他:“你不知道最近蹿红的那个裴庭?演龙门古城的那个。”
裴庭眉毛展开,恍然大悟:“噢,是他啊,有人说他跟我长得有点像,看来是真的。”
说完看向白薇,眨了眨眼:“老婆,你说是他帅还是我帅?”
老婆?
白薇瞪着他,塞了个鸡爪给他:“你帅,吃吧。”
裴庭不禁有些失望,却见她转过脸,摸了摸头发,跟对面的老阿姨聊天:“我老公就爱瞎吹,您别理他。”
老阿姨哼了一声:“我就知道,怎么可能是庭庭?庭庭根本没结婚,我还等着庭庭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呢。”
裴庭手里的鸡爪差点掉下来,白薇手疾眼快地给他塞嘴里了。
对不起,您这理想太远大了,估计实现不了了!白薇在心里说。
裴庭明天还要参加记者招待会,龙门古城首映后肯定还有庆功会,好说歹说,到第五站的时候,他终于肯下去了。
再坐火车回燕城也得到天亮了。
“我在家等你。”走时裴庭摸着她的头发道。
“嗯。”
同样是分离,却没有他第一次下火车时那么难受了,对下一次的相聚充满期待。
火车呼啸着驶入浓黑的夜中,但最终会穿透黑暗,迎来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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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玉》讲叙了一个玉雕世家陈家的兴衰史。陈家祖上为宫廷玉匠,陈家曾经风光过,到解放前沦落为街头玉贩。后来华国成立,陈家最后一代传人,痴迷雕琢玉器的陈生重新被当做老艺术家重用,受人尊重,但好景不长,陈生被当做资本主义典范批斗下放。影片借陈生的苦难经历以及他与诸多女人的复杂情感经历,反应了时代的变迁和不懈的追求。整部电影整个格调灰暗,沉重,中间有些地方令人感觉冗长沉闷,但却是一部不可多得的文艺片,票房虽然不理想,口碑却不错,播出后次年获得金牛奖最佳导演奖,最佳摄影奖,男主角曾军获最佳男演员奖。
白薇出演的是女二号刘婉玉,刘婉玉是陈生众多女人中的一个。陈生出生的时候他父亲靠着赌石令陈家光景稍微好转了一些,陈生十三岁娶了指腹为婚的发妻姜蓉之后,与刘婉玉一见钟情,瞒着家里偷娶了刘婉玉,安置在外面。后来事情被家里发现,因为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