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董嫣芷被杜老爷的一翻话感动得心花怒放,天旋地转,眼泪眨巴眨巴的落下来。一时无语,竞也暗自神伤。
“老爷,你就别说这些了,眼下见着姨亲侄女了应当高兴才是,你怎么反倒把嫣芷也招若伤心了呢?我还盼着你爷俩能谈个欢畅天地叫,现在好了,大家的眼泪都有往一处流了。哎,不说也罢,要不老爷就先让嫣芷回房去休息吧,车马劳顿,奔波那么多天了,也是够累的了。”柳夫人一看眼前杜老爷这要哭腔的架势,急忙岔开话题道,生怕彼此的眼泪又一次蔓过眼角的眉际。
杜老爷一听柳夫人说得在理,点头应道:“好,好!嫣芷,姨父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你就和丫环先回后院去吧,等明儿咱们再好好的谈一谈,和你那几个不成器的表兄弟姐妹交流交流。”
董嫣芷当时正呆在当中,一副不自然的神色,听得姨父如此一说,又连忙施了一礼,然后向柳夫人辞别,轻移莲步回了后院。
一宿无语,天光破晓,阳光温柔而又稀疏的穿窗而入。一阵悠扬高雅的琴声悄然从外面传了进来,回荡飘渺,阅目怜耳,舒坦欢畅。
董嫣芷在床上打了个激灵的寒颤,立即从床上跳了起来,走出房门,穿廊走壁,循声而去。
来到后花园,只见园门大开,几个老一点的婆子正在花园门口园前园后打扫落叶,收拾坠落在地上的枯枝,清吉地皮草面。见得有人走了过来,略微看了看,也不搭话,更不理会,自顾自地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董嫣芷犹豫着走入了园内,这园内又是一翻青丛洋溢,楼台水榭,曲水流毓,并不哑于一座精雕细逐的江南水乡别院,和自己在青花绣楼的后院迂然同迥。加上那幽寂深邃的琴声,想来这居所的主人必是一个心灵纤细温婉娇靥的女子,董嫣芷的内心一片犹疑着。
走到期荷池的旁边,一间檐宫带凤的缕台精舍迂迥入目。外挂的彩丝凌绸随风飘逸,火红的灯笼似乎双龙迎珠,一排柳色垂水荡漾,一扇推窗迎月的玲珑小窗正旁边着楼外的荷池,柔和的朝阳穿窗而入,稀疏的光线卷起薄薄的烟圈。一位穿红带绿髻着桃花袖珍头饰的绝美女子正端座窗台,俯身抚琴,巧手翻飞。幽幽而呤的琴声便飞流而出,掠水而戏。
董嫣芷疑神而听,闭目屏息沉醉在这古色古香的幽雅琴声中,仿佛自己又飞身回到了青花绣楼的后院中,和这个绝美幽雅的女子一样正抚琴而舞,循歌而唱。就像一只戏舞翻飞的蝴蝶,自由自在在百花盛开的丛中青蜓点水,衣袖寒蝶。又像一条激流奔涌的小渔儿,在穿越自己生命的自由与洒脱。
琴声嘎然而止,荷池翩翩,风起水波,杨柳依依。董嫣芷睁开沉醉的双目探身循望,只见窗帘内一年纪与自己相若身姿态妙曼的少女,好像发现了自己一样,倏然起座,探身出窗,疑目眺望。两相影衬,自成一景。
董嫣芷想要向对面的少女打打招呼,相互通报一声,猛然间想起自己只是一个人伧促闯入,因为幽雅的琴声完全坏了见面的规矩。顿时,心如受了惊惶一般逃命的小鹿,七上八下的咚咚跳动着呆在了当中,一时茫然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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