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乱想什么?”陈瞿东退开身下了床,开始收拾满地狼藉,她只要一发疯,这房间就逃不过一顿折腾,他蹲下身,说话时偶尔抬头看她,“给你吃的药,都是治病用的,你别胡思乱想,我不恨你,也不会害你。”
“不害我,我会这样吗?”梁若仪干笑两声,嗓音也有些模糊了,她从最初的抱有希望,想看他收手,到此时的心灰意冷,“我身子怎么样,自己最清楚,陈瞿东,你实话实说吧,你其实恨死我了是不是,你恨我让你不能和林青在一起,所以,你恨不能杀了我。”
“够了。”
梁若仪悲伤的情绪爆发到某个顶点,痛哭出声,连她自己都分不清了,她到底是清醒着,还是真的疯了。
这是老天的报复吗?要真是,下一个会不会就是他?
陈瞿东衣袖挽在肘部,将房间恢复原状,他小臂布满了抓痕和咬痕,那不是情到深处留下的痕迹,而是梁若仪发疯时作的妖。
他再走到床前时,梁若仪双眼沉重地阖起。
他并不是没有将梁若仪的话听进去,起初,她说时只以为是疯话,可今天再从她口中听见,陈瞿东也有些起疑。
他目光自梁若仪身前挪开,落在了床头柜的药瓶。
梁父敲响房门,陈瞿东收回视线,他上前开门,刚拉开条缝隙,梁父就不悦地猛然推门而入。
“怎么回事?”
“已经没事了,她刚睡下。”
梁父走到床前,心疼地看了看平静下来的梁若仪,转头时,眼神陡然一凛:“怎么会这样,不是一直都在带她去治疗吗?”
“去了。”陈瞿东不作狡辩,“医生也定期检查,说是情况稳定。”
梁父冷哼了声:“既然留下来照顾她,就上点心。”
“您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梁父看了眼陈瞿东,他不想让这个男人再接近自己女儿,可偏偏事与愿违,梁若仪目前的状况,必须有人帮助,而那个最佳人选就是陈瞿东。
想到这,他背过身去时,脸色不由一沉。
陈瞿东连续几晚都没睡好,离开梁若仪的房间,整个人筋疲力尽。
他走下楼,尽管到了现在,梁父仍不允许他住在梁家,传出去,到底对梁若仪名声不好。
陈瞿东出门时,佣人走到他身后:“陈先生,这有个东西,是从小姐身上掉下来的。”
陈瞿东回过头,见佣人将一枚类似芯片的东西交给他:“这是什么?”
“看着像存储卡,说不定,就是小姐从那相机里取出的,然后将相机弄丢了。”
陈瞿东不做他想,把存储卡握在掌心,疲惫地点了点头,他看梁父从楼梯走下,便提步离开。
林青不在意那个真相了,比起那些,她只想看到橙橙醒来,度日如年的感觉并不好受。
隔三差五,会有些关于慕家的爆料从小报流出,尽管慕离会用最迅速的方式处理好,可长此以往,他们也会被拖得疲惫不堪。
林青一下班就去了医院,像往常一样陪着橙橙,她得空时打开手机,不出意外,又看到关于慕家的新闻。
而这次,又是慕离的花边绯闻。
男人为了应酬,多多少少会出入些风月场合,一家会所门口,停靠路旁的车旁,慕离下了车后信步上前。
一个女人出现在他身侧,为了遮掩面容偏过头,她与慕离举止亲昵,低声说话,两人就是这时被拍进了照片,那道头条上写着几个大字——
军长婚后也fēng_liú?
林青面无表情地将页面关掉。
另一边,单荣也得意不到哪去。
他撤换了郊区别墅内所有医护人员,包括保镖,也是一批紧跟着一批更换,可即便这样,单荣也无法安心,时不时就要去别墅看看情况。
单霖是家族的罪人,被发现还活在人世,单家,一定不会高兴,更不会轻易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