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刘畅一瘸一拐苦着脸跟在南溪背后，离开这家牙医诊所。
他们前脚走，不到三分钟，负责现场尸检的杨央他们就来了。
“现在什么情况？”杨央边走边戴手套，顺便问给他们带路的警察现场情况。
“现场情况有点复杂，杨法医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那警察想到冰窖里的画面，脸色就泛白，差点没忍住在吐一回。
见这情况，杨央大概也猜到了现场情况会很血腥很惨烈。
只是，她没想到，会这么血腥，这么惨烈！
这简直是人间地狱！
这是杨央进入冰窖后的第一感觉。
“干这事的人真他妈简直qín_shòu，毫无人性。”杨央脸上带着一层怒气，眼神冷的骇人。
冯队长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让她先冷静冷静，别让这种负面情绪影响到她的专业。
“看见这一幕，我们都很愤怒！但愤怒解决不了问题，我们要努力把幕后真凶抓出来，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给这些死者报仇，让他们瞑目！”冯队长安慰杨央，也是在安慰自己和现场这些愤怒的警察同事们。
“哼！”杨央冷哼一声，指着那些冰块中的碎尸对冯队长说，“你知道这些尸块都是什么情况下被分成这样的吗？”
冯队长脸色一变，想到一个可能，“难道是……”
“不错，这些尸块被分尸的时候都是活的。这点从他们的切口就能看得出来。”因为尸块全部被冰封起来的原因，杨央才可以那么准确的判断出这些尸块被分尸前的状态。
可就是因为判断出来，她才愤怒！
这得多丧心病狂，多变态，才干得出这种事来？
“qín_shòu！！！”冯队长瞪大眼睛，狠狠的骂了声畜生！
其他听到杨央这话的警察脸色也很难看，眼底布上一层愤怒。
其中，情绪最平静的是跟着南溪来的那个小实习生，肖瑞。
“杨法医，你来看这里，这块冰好像跟别的冰有点不一样？”再面对尸体这方面，肖瑞好像天生就少一根神经似的。
他从来不会觉得尸体可怕，哪怕那具尸体多惨多恐怖。
但他却怕狗，怕猫，甚至连老鼠都怕。
可偏偏别人最怕的尸体，他一点都不害怕。
所以，经常有人说，他天生就是当法医的命。
“开工！大家都小心点，把冰搬回法医室，记住，不要碰坏这些冰。”杨央朝冯队长使了个颜色，他就明白那意思，一声令下，所有人负责现场勘查，现场搜证的人就开始干活了。
碎尸基本上都在那些大冰块里，目前不需要研究。
这个得等送回法医室，等冰融化后，才能进一步的验尸。
但，在那之前，他们还有另外两具尸体要验。
“这就是你电话里说会变成怪物的那个小护士？”杨央蹲在尸体旁边，伸手摸了下她眉心那个枪口，问冯队长。
“嗯，她叫宋琬，是这间牙医诊所的护士，我们有证人证明这里的一切根宋琬有关；而且，极有可能她就是这一切事件策划的主谋。”冯队长站在客观的角度把这案子的目前进度告诉杨央。
“她不是主谋，就是个可怜的棋子。”这伤口明明就是死后造成，主谋？主谋个屁啊！
冯队长皱眉，“你怎么知道她不是主谋？”
“冯队，你看清楚她眉心这个枪伤口，你就没感觉哪里不对劲？”杨央指着宋琬眉心的枪口，让他仔细看。
这个枪伤口哪里不对劲？
没有哪里不对劲啊，等等……
“这伤口是死后造成的？”冯队长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之前没往那方面想，就没注意这个细节。
现在被杨央提醒，这么一看，嘿，还真被他发现破绽。
人活着时受的伤因为周围皮肤肌肉的收缩性，会向两边翻。
如果是死后被刺伤口周缘不会外翻。
因为是枪伤，伤口太小，宋琬身上又到处是血迹，这点小细节很容易被忽略。
加上先入为主的观念，让冯队长根本没往那方面去想。
现在被杨央一提醒，他瞬间就明白了。
正是如此，他脸色才会那么难看！
这一枪，是他亲眼看着打中的。
可事实又证明，这一枪是死后造成。
明明看着是活的，实际上却是死的。
要不是冯队长内心够强大，恐怕就不是脸色发白那么简单了。
“你跟我说实话，这事，是不是人干的？”冯队长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问杨央。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只是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态罢了。
他当了那么多年刑警，多变态的犯人他都抓过，可这犯案的凶手要不是人，他怎么抓？
本来，他是不相信那些鬼神之说，可亲身经历过两次，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是人……才怪。”杨央故意逗他似的，说话说一半就停顿了一下。
冯队长心刚提起来，又狠狠落下去，那感觉简直跟坐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
“你长没长脑子？就这情况还用问吗？你还是好好想想这报告怎么写吧？那老秃头可是标准的无神论者，要让他相信这案子有非人力之外的东西作祟，不是件简单的事。”杨央提醒冯队长目前他会面临的大难题。
冯队长一听杨央这么说，本来就难看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也顾不得杨央的挖苦，满脑子都是这桩麻烦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