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花明春处处,往事沉吟芍药红。双蝶如客翩翩飞,南来北往为谁舞?
桥下的红药依旧开得美丽,有晚蝶流连不愿离去。
然而,清晨与黄昏,白天与黑夜,有些人,错过,便是一生。
栾栾想,或许阿然和红叶儿便是如此。
当她们回到小木屋时,院子里挤满了人,然而,谁都没有说话,院子里静悄悄的,红枫下的秋千空荡荡地随风摇晃,落叶飘落了一地。
栾栾踏进院子,所有人的眼睛都转向了她,却没有人出声。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栾栾奇怪地盯着他们,从她他们的表情里捕捉到了不详。
没有人说话,连可心都沉默着,眼眶泛红,像是刚哭过。
“叶儿……”阿然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用尽力气挣扎着站了起来,不顾这些陌生人,跌跌撞撞往屋里走。
“阿然!”栾栾跟了过去,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扶住。
门虚掩着,里面没有人。
栾栾忽然意识到不对,“叶儿呢?你们把叶儿怎么了?”
她看向芳郁,芳郁黯然地垂下了头。
她看向可心,可心咬着唇,靠在了易可木的肩膀上。
她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易可木的身上,冷冷地问,“你们把叶儿怎么了?”
“你们为什么不说话?”栾栾走到易可木面前,质问他。
易可木道:“她在桥边,白蓝诺在那里陪着她……”
他话未说完,阿然就已跌跌撞撞奔了出去,栾栾追着他到了桥边。
桥边,火红的离草铺了一地,红艳艳的,美丽而动人。那个红衣的女子静静地躺在那一丛火焰般的花海里,仿佛要与之融为一体。有花瓣零落在她身上,透着一种凄艳的美。
“叶儿……”阿然轻轻地走过去,想要将地上的人儿唤醒,然而守护她的人却伸出一只手拦住他:“不要打扰她……”
白蓝诺很安静,他头也没回,直直地盯着红叶儿,声音轻而柔。
“大石头……”栾栾咬着拳头,她看见了,那个躺在红花里的女子,心口一个空空的洞,不知道被什么击穿。没有血,那样致命的伤口没有一点血丝……
栾栾喃喃地摇头:“雪琉璃……她是雪琉璃……她,死了?”
“叶儿不会死的……”阿然喃喃的,软软跌坐在地,扑进红叶儿的怀里。
那一刻,白蓝诺的身子一震,目光紧紧跟随着那个白衫的少年,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哥……”忽然,他将阿然拉起来,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再三确认,“你是我哥?你是不是我哥?”
阿然抬起头,仔细端详着眼前的人,许是病得太久,他想了许久才吐出两个字:“阿诺?”
“对,我是阿诺!我是阿诺!哥,我可算找到你了!”白蓝诺激动得热泪盈眶,他拉着阿然仔细瞧了瞧,鼻子一酸落下泪来,“哥,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然虚弱地笑笑,“阿诺,你没事真好……”
白蓝诺突然语塞,他要怎么告诉病弱的哥哥,他的时日已经不多了呢……
栾栾瞧着他们,忽然恍然大悟:“你们是兄弟?难怪……”难怪他们会得同样的病。
栾栾看了看天色,夕阳血红的晚霞洒落在火红的花海了,将这一片土地染上了触目惊心的色彩。
栾栾喃喃道:“天就快黑了,阿然,你要怎么办?叶儿她……”
白蓝诺脸色一黯,“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到底什么了?叶儿,叶儿是谁?她……”
白蓝诺忽然明白了什么,黯然地垂下了手,他松开阿然的手臂,悄然退开了些。
阿然的目光很清澈,栾栾知道,他现在是清醒的,也是悲伤的……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叶儿,不敢眨眼,他看着她,目光柔和,就像在陪着她安睡一般。他几度伸出手,想去触碰她,都缩了回来,他是那样的小心翼翼……
栾栾看不下去了,她气冲冲地找到易可木,劈头盖脸地问:“你们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你们对叶儿做了什么?”
易可木道:“我们来的时候,红叶儿已经,死了……”
“胡说!我刚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为什么一回来她就变成了这样?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栾栾很生气,她本就余气未消,气这个人伤害了宸羽,背叛了宸羽,气这个人弃宸羽于荒山之中,让他受尽苦难……
她很气,她觉得此生都不想再原谅他。
易可木沉默着,半晌才道:“我没有。”
栾栾不信,“我看见了!叶儿的身体就像琉璃一样,跟青鸢瓷化的时候一模一样。她是一只雪琉璃,对不对?”
易可木沉默地点头。
栾栾凄凉地笑了起来:“你这阴险的小人!你口口声声说不信什么游戏,游戏与你无关,那你为什么要取走她的雪琉璃碎片?她心口那么大一个洞,好像被掏空了一般……”
易可木皱起了眉:“在你心中,我当真如此不堪?”
“对!”栾栾答得斩钉截铁,“在我心中,你就是不堪!”
呵!
易可木忍不住笑了一声,他本想放声大笑,却发现自己气息不顺,猛烈地咳嗽起来。
可心急了,一边给他找药,一边解释道:“栾栾,师傅不是哥哥杀的,我们那么多人在,都可以作证。你相信哥哥,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栾栾冷笑:“那你告诉我,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