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武者,止戈也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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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

此时的郭峰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他躺在冰冷的地上，原本因为即将死去而释然平和的双目却又因为姜越的一句话绽放出了惊骇的光芒！

姜越苦笑着看了看已经瘫软在地上的郭峰，犹豫了一下，说道：“没错，武道其实并不是所谓的’杀道’。也没有杀出武道的说法。至少上个时代开始就不是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郭峰迷茫了，如果武道不是杀道，那它又是什么？如果武道不是杀道，那他数十年来所坚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于是，他疯狂了。

“我修炼了这么多年到底都做了些了什么啊！没有意义...呵，怎么可以没有意义？小子，你是在骗我的对不对？告诉我你刚刚说的都是假的！”他哭了，呐喊着。

姜越对着他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骗你，杀道也没有骗你。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将两者混为一谈，但自从这天下归人族管理之后，杀道便在没有了意义。妖族、兽族虽然没有刻意针对人族，但不可否认的是，以人为食物生存的家伙永远不会与我们和解。因此唯有杀尔。但人族的天下不同，纵然血海深仇，必要时也有和解的可能。纵然野心再旺，最终也不会一直杀下去。”

姜越将目光从郭峰的身上挪了开来，补充到：“所以说，杀道早已不适合当今的天下了，至少大部分时候不适合。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理解的武道，也不知道你为何会这样理解武道。你快死了，而我不想去了解一个死人的过去。”

“原来，我对武道的理解，从一开始就错了...那师父...又是从什么时候搞错的呢？不管了，反正我也要死了...想那么多干什么？等到到了那边，再亲自问他老人家好了。”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郭峰感受到身体也越来越难以控制。对于此时的他来说，一切人世间的争端都显得没有了意义。

“能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吗？”

郭峰用尽全身的力气挤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似是没想到郭峰会在这时候发问，姜越顿了一下才回答道：“哈？哦，问吧...”

“虽然...我并非以全盛状态面对你，但即使是重伤的我，也绝不会是区区一个武者就可以战胜的，你懂得真正的武道，又有天赋，为什么还要向我一样走上杀人夺宝的道路呢？”

姜越身体一僵，旋即苦笑道：“一个将死之人，哪来那么多废话？不错的，真正的武道的确是止戈没有错，但这世间武者又有多少能做到以武止戈？人世间有太多的无奈了。想我死的人太多，我不怕死，但现在偏偏不能死！想不死，就要变强！要变强，只能混迹于乱世之中，与天争；与地争；与人相争。”

姜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说到：“非是我不想问鼎武道，而是我...注定没有资格。”

“所以说，武者就不应该搞政治...若非先祖贪图世间的荣华富贵，也不会令姜家让忌惮。可现在，不搞可就死了啊！”语毕，姜越在心中暗暗想到。

武者，止戈也。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纵然再和谐的地方也会有争端。武力不够强大，也只能是徒生事端罢了。能够明白武之道的人很多，但真正有大毅力；大智慧的人才能够站在武道的顶峰。武圣武圣，终究只有武者中的圣人才能真正的走向巅峰！

“原来是这样啊！果然，即使是知道如何做到，也有很多无奈呢...其实，武道就是武道，无论我们武者如何理解，他都在那，不会有任何改变...是我错了...何必执着于表象呢？师父，您也错了啊。”郭峰笑了，笑的很开心。忽然，天地之间某种能量波动了一下，之见郭峰原本萎靡的气息以飞快的速度暴涨了起来。

姜越先是浑身一紧，但在看到郭峰的情况之后，又渐渐放松了下来。

随着郭峰气息的渐渐变强，他的力量也逐渐恢复了过来。但同时，强大的灵气也无时无刻的从郭峰那千疮百孔的身体中泄露而出。

“呵呵，还真是讽刺，活着的时候梦寐以求的武师之境，却一直求而不得...如今老夫要死了，它反倒来了。罢了，小子，你说最高的武道是止戈，但在我心里，武道纵然已经不再是杀道，却依然是一条争道。如今我在这条路上走到了尽头，但你还没有。我这身本事浪费了可惜，传与你恐怕你也是看不上。找个好小子帮我传下去吧！”

此时的郭峰在姜越的眼中就如同一个破了洞的水桶一般，强大的灵气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又从郭峰的身体各处泄露而出。总之，濒死的突破反而成为了郭峰的催命符。

姜越叹了口气，说道：“抱歉了，你与我本无冤无仇，我亦是不愿取你性命...但是，我也有我的无奈。我不求你不恨我，但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衷。”

郭峰摇了摇头，说道：“无妨，只是报应不爽而已。杀人夺宝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甚至比你更狠...从那一天开始，我就做好了死在别人手里的准备。任这些灵气这么泄露实在是太浪费了。一会儿我会将自己的毕生感悟封印在血刀之中，之后的事，就拜托了！”

与此同时。

疯狼寨。

“什么？你们说，找到郭峰和《赤文洞古经》的下落了？”

粗狂却不是大气的厅堂之上，一个独眼大汉急切的看着门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