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对他说!
“宇,有一句话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对你说,你记不记得我曾经答应过你,你虽然不是我生命里第一个男人,但是你一定是最后一个!我一直遵守着这个承诺,就连刚刚在威斯汀我也……我也没有违背过!”
好累啊!但我终于还是说完了!这个承诺对我又多重要,别人一定很难明白,虽然我同时也明白,他可能不会相信我说的这句话,因为像我这样一个女人,除了这肮脏的身体外,我还能用其他什么方式从江钦国那里换回那份合同呢?
“我相信!安然!我相信你!”他回答得居然毫不迟疑。
他相信我?他说他相信我?真的会有一个男人听完我那么残忍,那么肮脏的过往,还会相信我?还会相信我这样一个丑陋不堪的女人?
这又是一个善意的谎言?还是爱的力量真的是超乎我想象般地伟大?我尽力地甩了甩头,将混乱不堪的思绪努力理清了一些。我这又怎么了?我不是早已经决定了要对挚爱的人坦诚相对了吗?那我是不是也不该怀疑挚爱的人对我说的每一句话?
“宇!谢谢你!谢谢你还愿意相信我!在这个时候听到你这么说,我真的好高兴!只是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怜欣她是个好女孩,她很乖巧也很善良,以后请你替我好好照顾她,好不好?”虽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头还是那般酸涩难忍,但是我的时间已经到了,我已不得不把我挚爱的人还给我那最疼爱的妹妹了,怜欣,希望你不要怪我这自私的姐姐,只要再一会会,真的一会会我就会把宇完完全全地还给你了。
“不!安然!你才是我一辈子要照顾的人!”李景宇的声音在我耳边意外地响亮坚定。
“宇……,你……你说什么?”我想我听出了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只是我还不敢确信,我惶然地求证着。
“我在向你求婚啊!安然,嫁给我好吗?”他的语调是让我心乱如麻的轻声乞求。
嫁给他?他说让我嫁给他?有个男人此时此刻说他愿意娶我?娶我这样一个女人为妻?
这是一个我从来不曾憧憬过的梦境,甚至此时此刻我都不觉得它是真的。
“我……,我……”我茫然地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安然,给我一个机会吧,让我照顾你!不然我就这样跪着永远不起来!”
被他紧紧握着的手感知着他前所未有的坚定,答应他吗?嫁给他吗?我还有这个资格成为他的妻子吗?
“姐!答应他吧!你忘了吗?我的婚礼上你抢到了花球,上天早就注定了,你就是下一个新娘啊!我们都衷心祝福你!”
君茹婚礼上那个出现在我手中的花球,那么纯洁,那么美好,带着我那几乎不敢承认的希冀,难道上天到了此时真的眷顾于我,让我在这最后一刻还能体会一下幸福这个词的真意?
可是我还是迟疑了,因为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可能只剩下几分钟而已,难道我就为了自己这仅仅几分钟的幸福,就毁了他所剩下的一辈子?不!我不可以这样自私!
“安然,我爱你!我爱你!你听到吗?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嫁给我吧,求你了,好不好?”
他爱我!他说他爱我!原来真的有男人会对我说这三个字啊!泪水一瞬像决堤洪水般滚滚而下,原来这三个字冲进耳来的那一刹那,其他什么都变得微不足道起来。我终于明白了,爱情本就是自私的,李景宇,原谅我,让我在这最后一刻切切实实地为自己自私一回吧……
“恩!”我点头,不顾一切地拼命点头,我要嫁给他,嫁给这个我挚爱着的男人。
“太好了!”他笑了,兴奋且焦急地对我道:“安然,你等等,我这就去请牧师,我们马上举行婚礼!”
“别!你陪着她,我去找牧师就好!”冯振威特有的沉沉语声截断了李景宇的话。
那刚毅的面孔,那鹰一样锐利的眸,出现在我的床边,一个吻含着冯振威没有言表的复杂感情落在我的眉心,他拽着我的手,用一如既往的命令语调道:
“安然,我马上就去请牧师,答应我,你一定要等我回来!知道吗?”
面对冯振威那不容反抗的语调,我第一次没有发抖,因为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为我自己的幸福忍耐与等待,虽然我知道这样的忍耐与等待一定很艰难很辛苦,但是我绝对不会放弃!
我点头,许诺道:
“放心,我一定等你回来!”
“安然,你想到哪里去度蜜月?去日本看樱花泡温泉好不好?”李景宇守在床头,用分外温柔的语句憧憬着我们的未来:“或者去澳洲看看袋鼠还有树袋熊?再或者你喜欢去海边看看日出游游泳?”
“都好!”我艰难地点头,说话对我来说已经变得好奢侈,没有一个字能完整的发音,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他:“只要跟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好!”
“那我们每个地方都去,我陪着你周游世界,好不好?”
日本的樱花,绚烂如锦,飞舞的粉色花瓣飘荡在蒸腾着热气的水面上……
澳洲的草原好辽阔,灵巧的袋鼠,憨态可掬的树袋熊,在那里奔跑嬉戏……
还有海岛那壮观的日出,万丈光芒壮丽蓬勃,带着生命炙热的希望……
好美啊……
我笑了!
“安然!你别睡,醒醒,快醒醒!”耳畔传来他焦急的呼唤。
“宇,我好累哦!让我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