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对视一眼,他们是最先被祝珣领至桑谷的客人,亦劝不动他。或许只有等纪雪庵醒来,才有一线回转。
纪雪庵醒了。他意识尚未恢复,微微动了动眼皮,便听得耳畔程溏欣喜的轻唤:“雪庵!雪庵!”纪雪庵睁开双目,眼珠转到床榻边,程溏紧紧趴在他颈侧,脸上已瘦得没了肉。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程溏,良久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两声干哑嗓音。程溏连忙跳起,唤了一个侍女进来,倒了水喂他喝下。纪雪庵只觉口中血腥气被冲淡许多,咳嗽两声,神色冰冷,看向程溏垂在床沿后的手腕,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程溏喂他喝水,从未假借他人,他心中一紧,含着怒气叫侍女出去。程溏无奈地抬起手,轻描淡写道:“你可还记得大祠堂突然炸了?你被埋在石下,幸好只被砸晕,一块巨石替你挡住其他落石。我的手没有事,不过是挖开石头的时候受了点小伤。”
纪雪庵看着他十个包得直挺挺的指头,暗道绝非如程溏所说只是小伤,胸中酸涩,眼中忿怒,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