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冷绝逸担心的握住了初云冰凉的小手,无法用言语安慰他。明天,是个什么特殊的日子吗?为何初云的脸色这么差?
“没事……”初云还是摇头。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
下了车,来到钢琴教室,离鸢见到初云竟然和冷绝逸他们一起来的,便笑道:“小初云,原来你认识这几个臭小子啊?”
初云微微点了一下头,没有像以往那样和离鸢拌上两句嘴。
“小初云,你怎么了?”离鸢颇为担心,“是哪里不舒服吗?”急忙就要探上他额头,手伸出去,才想起初云并不喜欢别人的碰触,于是转而扒上自己的头发,无奈的轻叹。
“我真的没事。”初云努力扯出一抹笑。
“不想笑就别笑。”冷绝逸突然粗鲁的一把捧住初云的小脸,用力揉了两下,然后将他抱进怀里紧紧按住,将他的脸埋进自己胸膛,“想哭就哭,没人敢笑话你。”
初云震了一下,然后慢慢的抬手抓住了冷绝逸背后的衣服,揪紧了,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着。
没有哭泣的声音,但是,在场的几人都知道,初云哭了,可是那种无声的流泪更让他们揪心,尤其是看着初云这么沉静的小人儿在哭。
不知过了多久,初云才松开了冷绝逸的衣服,胡乱的用手背抹着脸,鼻音有些浓重的道歉:“对不起。”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哭出来,本来以前的他已经流不出泪了。
“好些了吗?”冷绝逸有点僵,说不清心里究竟是啥滋味,感觉很堵。
“小初云,给。”离鸢递过来一条温热的毛巾。
“谢谢。”初云急忙将毛巾敷在了脸上,闷声道:“对不起,我有些失态了,已经没事了。”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暗忖,一般的小孩子会说“我失态了”吗?初云究竟几岁了啊?简直像个沧桑的老人。
“真的没事了吗?”离鸢还是有些担心。
“嗯,离鸢,再操心下去,你就要变成真正的欧吉~桑(老爷爷)了!”初云努力调试自己的心情,不想再让大家担心。
“你说什么,臭小子。”离鸢斗着胆子揉了一把初云的头发。
“吉~桑!”初云努努嘴巴,“我去洗毛巾。”快步溜进洗手间。
剩下的几人相互看看,谁也没说话,直到初云出来。
……
冷绝逸和离鸢他们围在一起讨论曲子的事情,初云坐在角落的三角钢琴旁,侧头望着窗外,思绪有些游离。
明天是他的前生廖伊凡的生日,邵穆云知道,而且很难得的每年都会给他过生日。
现在想来,似乎也只有那天,邵穆云才会给他一个亲密的怜吻,让他觉得自己是在被爱着。后来,才明白,那不过是一种施舍的爱的假象。
目光恍惚的移回,落在了面前的黑白色琴键上。
邵穆云喜欢听他弹琴,每次都会很认真的听着,陪着他直到结束,然后会说,弹的真好,简直是天籁。
细嫩的手指轻轻的按了一下琴键。
钢琴发出了一声清脆悦耳的共鸣,初云的眼神更为的迷离,仿佛他现在就置身在回忆的长廊,以往的一幕幕光影般的滑过眼前。
轻柔的乐音一串串的飘荡着,初云不知道冷绝逸他们已经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讨论,呆呆的看着他,特别是离鸢,因为之前他们一直认为初云是个钢琴棒槌,但是现在看来,明显不是棒槌,反而弹的相当好。
突然——
“那一天,你收回了给我的阳光;
没有了你,我渐渐的憔悴枯萎;
就像深秋的蝴蝶,已经没了翅膀去飞;
雨在下,分不清是我还是天空在流泪……”
低哑的嗓音轻缓的唱着,初云微微阖着双眼,径自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好像是在祭奠一般,任由哀伤缠绕着全身。
“这一切,我可以无所谓错与对;
也不后悔,只是觉得可笑可悲;
就像冬天的蝉蜕,已失去了对生命的追随;
泪在飞,那是我化作秋蝶在起舞最后的安慰……
往事成灰,记忆的泪,
抛却了一切,重生轮回,
温暖的阳光谁会再给,
还是依旧孤单的徘徊;
你是我的阳光,
给我炽热无悔,
扑入你的胸怀,
这一生,
我不会再流泪伤悲……”
两行清泪缓缓的顺着初云白皙的小脸滑落,他仰着头,阖着眼睛,没有去擦拭,只是当最后一个音符散去后,他轻轻喃了一句,“生日快乐,廖伊凡!”
没有人有任何的动作,都只是静静的望着那个笼罩在夕阳余晖中的小人儿,为他的歌声琴音沉醉,也为他的哀伤而悲切难过。
“咦?我刚才怎么了?”初云猛然醒过来,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正轻搭在琴键上,一回头,就见旁边又愣住了几尊石像。
忽然觉得脸上有些湿凉,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又流泪了,于是急忙用衣袖抹抹,湮灭掉丢脸的证据。
“初初……”冷绝逸努力压下心头的震惊,一时词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虽然刚才初云的声音很低,但是他仍然听到了一个人名,似乎是叫廖伊凡,那是初云的谁?因为明天是那个人的生日,所以初云才会这么的失常吗?
“小初云……”离鸢也是呆愣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