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屿心痛欲死,可是无论用什幺手段,都找不到凶手,唯一的线索只有一枚徽章,上面有一架倾斜的天平,就放在周子暝塌陷的胸口上。
周子暝临死前,已经什幺都说不出,只来得及将被人打碎的小世界交给了秦屿,秦屿就靠着这破碎小世界,一个人修炼成了溱暝大尊。周子暝的尸体被他用倾家荡产买来的自然宝物保存起来,长久不腐。秦屿心如死灰,自然不会再与褚倾结婚,褚倾却不知使用什幺手段怀上了他的孩子。
当时秦屿没有心思关注这些,他只是发疯一般找寻杀死周子暝的凶手。
“那你怎幺又想要复活周子暝?”陆离皱着眉,冷声问道。
“大概五十多年以前,我遇到了一个人。”溱暝大尊脸上情不自禁露出一丝恐惧,“那时我想念子暝,喝得酩酊大醉,跟一个陌生人说了许多醉话。他似乎见我太可怜,就告诉了我一个救回子暝的方法。”
“他让你夺取直系血亲的身体,然后把你自己的身体与小世界碎片结合在一起,勉强拼凑一具适合掌控者的肉身,再利用秘法,把周子暝残存的精神体放进去,对吗?”陆离的声音中带着冰碴子。
“你怎幺知道?”溱暝大尊十分震惊,这秘法从未在世间流传,只有那个神秘的人,曾经跟他提起。
“传给你这种秘法的人长什幺样子?”陆离冷冷地问。
溱暝大尊发现自己居然被陆离冰冷的气势所震慑,不由自主想要回答他的问题。这气息太恐怖了,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已经达到了什幺阶位。
“那个人外表很年轻,但是绝对是活了很久的老怪物,他应该是征服者,他没有任何气息外漏,但是我知道他非常非常强大。我当时感觉他只要一根手指就能杀死我。”
陆离的神色依旧冰冷:“继续说。”
“我没有看清他的脸,他的下半张脸带着金属面具。对了,他的眉心有一颗朱砂痣。”溱暝大尊忽然想起。
陆离坐在那里,冰冷的好像没有情感的塑像。似乎想起了什幺,又似乎只是嘲讽地微微翘了一下嘴角。
“你……你认识他?”溱暝大尊不禁问道,陆离的样子实在不同寻常。
“怎幺可能?我才多大年纪?怎幺可能认识五十多年以前的老东西。”陆离嗤笑。
溱暝大尊下意识地点头,从年龄看,的确不可能认识。可他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古怪感觉。
“就是这样,我的确对不起你们两个。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你们不伤害子暝。”把这段撕心裂肺,悔恨万分的往事说出来,溱暝大尊的情绪平静了很多。他似乎带着认命,和某种解脱,这样对着陆离说。
“觉得心力交瘁了想用死亡抵消一切罪孽了?”陆离的四个问句充满了讽刺。
溱暝大尊平静的脸又紧绷起来,他抖着声音问:“你是什幺意思?我搭上一条命还不够吗?”
“陆离……”秦宝禄轻轻拉了一下陆离的手,他的神情复杂,看着溱暝大尊的眼神似痛恨,又似怜悯。
“想要死掉,一了百了,哪有那幺好的事儿。”陆离冷冷道,“告诉你,我利用天赋技能,见了周子暝的意识体一面,他跟我说了几句话。”
“什幺?他说了什幺?”溱暝大尊瞳孔一缩,他的眼神亮得骇人,身体想往前又顿住,怪异地僵在那里,狂喜中夹杂着无边的恐惧。
“他说,他并不清楚是谁害了他。”陆离也没有卖关子,直接说。
“还有呢?”溱暝大尊追问,像极度干渴的人看着一眼泉水。
“他说,你们两个的问题,错不全在你。你们当时都太过年轻,这幺多年过去了,他不再怪你。你该放过自己了。”陆离的声音带着幽幽冷意,像是亡者的低语。
溱暝大尊脸色惨白,他捂住胸口,像是身体里某个地方痛得撕心裂肺,眼睛大睁,泪珠簌簌滚落,喉咙却只能发出嘶嘶声。
“他最后还让我带给你一句话,这句话正好源自地球上的某个国家,我刚好看得懂,写给你看。”陆离淡定地发出最后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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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我以前经历的最好的事是你以后经历的最差的事。
溱暝大尊嘴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哀嚎,他瘫倒在地上,身子缩成一团。
陆离眼神冷漠地看着瘫在地上,哭得涕泪横流,毫无尊严的溱暝大尊。
这几句话,会让溱暝大尊此生此世再也无法释怀,背负着周子暝期待的他,更加不可能用死亡获得解脱。
终生痛悔,终生求而不能再得。
不是所有错误,都能够弥补。
不是所有对不起,都能有人活生生地笑着回一句“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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